溫言景在那個小姐姐的指引下,進入了一間類似會議室的大房間。
他沒有化妝,也沒有刻意營造某種人物形象出來,就隻是簡簡單單、平平常常的他。
角色嘛,最主要的還是由內而發。
麵對一屋子的人,溫言景從容打招呼,全部一視同仁。
眼神不卑不亢,掃了一圈評論席的一排人,隻在中間那位中年男人身上多停留了一秒。
那就是夏遠聖夏導了。
看起來很凶。
他的麵部線條透著銳利,像一幅用粗黑鉛筆畫成的素描。
眉毛濃黑,猶如玄鐵鑄成的兩把鋒利的寶劍。森冷中寒光閃爍,那種凶狠的氣勢自然而然流露出來。
鼻梁高挺,帶著鷹鉤。
嘴唇稍薄,抿在一起,帶著寡淡和薄情。
一看就不好接近,也不會輕而易舉打破自己的規則。
溫言景卻莫名覺得,夏導要是留上長胡子,就和坐在案桌前,拿著生死簿,一筆劃掉死者姓名的閻王很相似。
從他的眼神中,溫言景沒看出反感和不滿,他便知道,今天的"本色出演"是對的。
夏遠聖忙得很,不會和試鏡演員過多交流來浪費時間。
簡單地對了姓名,他便隨意抽一張資料,示意自己的助手拿去給溫言景。
顯然,這就是今天試鏡的第一個場景。
溫言景看著上麵那顯眼的提示詞,思想不免跑到了他和曆君珩的第一次。
【毫無七情六欲的最高指揮官,一招不慎中藥,遇到絕美人魚,不受控製,從掙紮到沉淪,再到解藥沉睡。】
不過這次,他不是解藥者,他是中藥者。
溫言景沒有實戰經驗,但他記性好,對那次的記憶也特彆深。
所以現在,曆君珩那時的樣子已經浮現在他眼前。
不需要過多沉澱準備,溫言景把資料遞給楊露後,就漸入了佳境。
臉頰帶著薄紅,眼神雖然堅定得像要入d,可仔細一看,裡麵深邃一片,帶著嗜血的煩躁。
氣息帶著明顯的淩亂,喘息之間,有一種讓人臉紅心跳的欲望。
伸手解開著襯衫的紐扣,像是在儘力隱忍克製,手臂上有淡淡的筋脈在跳動。
露出來的脖頸和胸膛,也變成了淡粉色。
隨後,已經難受得快要爆炸一般的溫言景,突然停下了動作,定定看著某一處。
眼神恢複了一瞬的清明,隨後是更強烈的迷蒙與火熱。
氣息更亂了,聲音更大了。
這裡沒有床鋪,溫言景直接彎腰,改用雙手按在桌子上,像是自己懷裡還躺著一個人。
這裡不可能真的表演一番征伐的動作,溫言景隻能用手臂力量、麵部表情和眼裡的情緒來渲染。
他在重現曆君珩對他所做的一切。
等他再次站定,好多人都在偷瞄他的某個部位。
這麼活靈活現的表演,他真的沒有……?
這裡的人,大多數都是老油條,年紀也不小了,該經曆的都已經經曆。
對於剛剛的場景,有些人已經心跳加速、口乾舌燥,看似低著頭,實則頭抬得很高。
就連夏遠聖,也微微不自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沒想到,隻是讓溫言景表演一段活色生香的場麵,竟然像是看某種片子一樣真實。
真的是酣暢淋漓。
夏遠聖咳了咳,喚回了大家的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