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淩側頭看她,目光似詢問一般。
方才那番話聽得季安寧心中冒火,這舉子分明是讀過書的,誰料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說話如此難聽。
不給他吃點苦頭,就對不起他口中評價的“區區一介婦人”了。
沉吟幾秒,季安寧麵色平靜地繞過桌子上前,站在謝廣知身側。
謝廣知期待地看著她。
然而下一刻,季安寧眸底一凜,忽然抬腳狠狠踹向他的命根子。
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衛青淩愣住,手上力氣霎時放鬆。
謝廣知麵色發青,慘叫一聲捂住自己下麵,雙腿一軟倒在地上翻過來滾過去。
季安寧拍了拍手,半彎著腰看著地上嚎叫不止的人,一字一句道:“‘婦人’二字在你口中竟然變成了罵人的話,枉你讀了這麼多年的書,難怪無人推薦你入朝為官。”
扔下一句話,她轉身就走,懶得將一點多餘的目光放在謝廣知身上。
地上的人大聲辱罵起來,衛青淩又上前踹了一腳,站在原地目送著季安寧離開。
……
剛回府,季安寧一眼望見在院外氣勢洶洶等著她的白氏。
四目相對,白氏快步上前,興師問罪道:“季安寧!今日我特意讓人好聲好氣地去把謝公子請來,你倒是好,大庭廣眾之下一腳把人給人家給踹倒了!”
季安寧揚眸,有些詫異。
沒想到謝廣知告狀比她回府還快。
白氏氣得不輕,從季安寧出府她就派人跟著去看,千叮嚀萬囑咐讓跟過去的人找時機去製造機會,好讓兩人能看對眼。
誰知道回來的人竟然告訴她,季安寧把謝廣知打得不輕。
季安寧福身行禮,不卑不亢地回道:“母親,謝廣知人品低劣,出言難聽,女兒和他待在一起都隻覺得渾身不適,今日去見他隻是不好拂了母親的麵子。”
她垂眸冷笑一聲。
謝廣知為人一眼就能看出,更彆說白氏口中的“精心挑選”,又怎能不知他的底細。
白氏當是清楚的,現在自己說出來,又有何用?
白氏嘲了一句:“謝公子人品低不低劣我倒是不清楚,隻是你出手打人就是不對,讓外人看輕了國公府,還懷疑我們是不是連女兒都教不好。”
“今日之事我不想再提。”白氏轉身,似乎氣得不輕,“自己下去領罰。”
聞言,季安寧也不驚訝,低頭應聲:“是。”
調轉方向朝著祠堂去,還沒走幾步,就看見季雨凝迎麵走過來。
她頓了頓腳步,麵露嘲諷。
“這不是姐姐嗎?”
季安寧本想不理她,徑直抬腳離開,誰知季雨凝此時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緊緊跟在落後她一兩步的地方。
“聽說今日姐姐出門相看了,未來姐夫如何?”季雨凝走了幾步,佯裝恍然大悟一般,捂了捂嘴道,“這不是去祠堂的路嗎?姐姐竟然又被罰了。”
她說著,麵上一陣心疼神色,強壓下唇角的笑意,她搖頭歎息道:“母親對姐姐太過嚴厲了,改日妹妹一定勸勸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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