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字剛說出兩個字,時銘就一把扯過被子,把他一整個全罩住了。
守在旁邊的護士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們可能是吵架了,而不是人沒了。
而且她似乎能猜到他們說了什麼,因為站著的那個,耳根子很紅。
非常紅……
說不定整張臉都是紅的。
喻黎的悶笑聲從被子下麵傳出來,時銘盯著他,要不是插著管子,真想把他從床上扔下去。
笑了一陣,笑夠了,喻黎自己掀開被子。
他看著麵前冷臉加紅臉的時銘,終於想起來安撫了,雖然他的安撫可能有些異於常人,“我們以前跟著寧言去洲看秀的時候,你不是還一臉入黨的表情嗎?現在怎麼突然臉皮這麼薄了?”
“我想打死顧沉欲。”時銘似乎跟顧沉欲三個字杠上了。
“嗯,去吧,反正我現在躺這兒也攔不了你,你那位九爺也不攔你。”
時銘噙著笑,忽然嗤了聲,半垂著眼皮盯著他看,陰陽怪氣道“不敢,他是你死了都要愛的對象,我算什麼?我有什麼資格有什麼立場打人家?”
“……”
“顧沉欲半夜把你舌頭剪了?說話。”
喻黎看著他,忽然歎了口氣,說“去年在香山公館那晚還記得嗎?”
他不提還好,一提時銘臉色瞬間黑了下來,氣的差點兒把他從病床上直接拎起來,冷冷道“記得,我當時追殺了你一個月,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
記得,喻黎印象深刻。
但他現在不太想回憶那件並不太美好的事情,於是繼續道“那天在天台上,顧沉欲問了我一個問題。”
“問什麼?問你那天晚上拿著玩具槍耍了一群人的他帥不帥?”
“……”喻黎深深歎了口氣,“祖宗,我求求你彆打岔,我現在記性不太好,你再這樣我都快忘了我要說什麼了。”
時銘臉色很臭,但真的不說話了。
喻黎接著道“他問我為什麼後來都不跟他吵架了,問我是不是怕吵架了被趕出家門沒有地方去,我說——”
“你要是想秀恩愛我現在就給你開個直播讓你秀個夠。”時銘冷冰冰地打斷他。
喻黎頓了頓,沒理會這句話,繼續道“我說他前腳趕我出家門,你後腳就會拿著繩子摸進他家活活勒死他。”
“……”
好直觀、好有畫麵的一句話。
時銘居然有些隱隱的心動。
“所以你為什麼會覺得你沒立場沒資格?你沒發現嗎,顧沉欲對林放寧言都沒像對你那樣的戒備心跟敵意,我沒猜錯的話,你家那位對我也挺有意見吧?”
本來想說沒有,但想到那晚上挑撥離間的顧九京,時銘突然沉默了。
想了想,還是不打算把那些話說給喻黎聽了,不然現在喻黎要是破口大罵顧九京王八蛋之類的,他怕自己會忍不住還嘴。
……可能真的會還兩句嘴。
比如顧九京比你對我好多了之類的。
喻黎很大概率會露出吃了蒼蠅的震驚表情,然後借機損他一句,嫁出去的什麼潑出去的水……
那樣的話,時銘估計真的會拔了他管子給他掀地上去。
所以,還是當從來沒聽過算了。
喻黎似乎沒意識到時銘走神了,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感慨道“他們倆真不愧是兄弟啊,都一樣腦子有病,有大病,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倆談過呢,整的跟防賊似的,謝霄雲看你那眼神都什麼樣了,他怎麼不防他專防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