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父沉聲:“如果她隻是樓藏月,你娶她,我不反對,即使她沒有身世背景,但她能力出眾,可以做你的賢內助,我接受。但問題是,她不隻是樓藏月,她還是顧四海的女兒!”
聞延舟反問:“顧四海是誰?她爸叫樓誌海,昨天下葬您還親自去墓園送花鞠躬,這就忘了?”
“在我麵前,你就不用裝了。”聞父道,“如果你不知道那件事,你不會瞞著我跟藏月領證,你先斬後奏,不就是怕我阻止你嗎?”
聞延舟沒說話,伸手端起一杯茶,在鼻間嗅了嗅,煙霧迷了他的眼,也令人看不清他眸底情緒。
“延舟,碧雲集團現在是你的,你跳過我,跟柳厭和沈徊欽達成聯盟,我也沒意見。但你既然坐在這個位置上,掌了這個權,你就要對那件事負責到底,那三千億你一定要找到,否則對碧雲來說,後患無窮!”
聞父說完就走了。
聞延舟放下茶杯,神色逐漸冷寂下來,像白雪皚皚的寂靜冰原,風霜刀劍。
他打電話給岫鈺:“有空嗎?”
岫鈺直接道:“有,哪兒見?”
聞延舟拿了外套穿上:“我過來找你。”
……
與此同時,廣式茶樓。
樓藏月進了餐廳,掃了一圈,喬西西在餐桌前衝她揮手:“月月!這裡!”
“西西,星若。”
樓藏月走過去,菜都已經上齊了,她很餓,坐下就先喝了一口茶,然後拿起筷子,夾了一個蝦餃吞了。
讚賞地點頭,“這家是新開的吧?味道不錯,不輸我們之前經常去的那家。”
黎星若和喬西西卻目光炯炯地看著她。
樓藏月:“你們怎麼不吃?”
喬西西直接過去給了她一個擁抱:“沒事兒,沒事兒,都過去了。”
初九那天,她從老家回到申城,剛上高鐵就收到她要跟聞延舟領證的消息,火急火燎地趕過來,本來是想興師問罪,結果猛然得知,樓父跳樓自殺了……
這個大起大落,她到現在都沒有緩過來,更不要說樓藏月了,喬西西挺心疼的。
樓藏月卻是笑了笑:“嗯,都會過去的。”
喬西西抱著她,唉唉歎歎了很久,樓藏月哭笑不得:“我真的很餓,要不等我吃完你再哭?”
喬西西連忙拿起筷子,往她的碗裡瘋狂夾菜:“你快吃你快吃,你這幾天肯定沒吃好睡好,你看看你,多憔悴多削瘦多……呃?”
不對,怎麼感覺樓藏月好像還肉了點?
錯覺錯覺。
喬西西繼續夾菜給她。
黎星若沒有那麼跳脫,問道:“那你還要去西城嗎?”
“還沒決定,我媽媽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我爸出事了,這幾天我沒去醫院,怕一看到她就控製不住情緒,都是聞延舟的秘書在陪著她。”樓藏月說。
喬西西又舉手說:“我既然回來了,那你媽媽就是我媽媽,你要是去西城,我肯定會幫你照顧的。”
黎星若道:“我也會的。”
樓藏月是感動的,點了點頭。
喬西西看樓藏月情緒還好,應該是調整過來了,她差點忘了,她家月月的抗壓能力向來強悍。
於是她也沒那麼小心翼翼了,撿著好奇的問:“你快跟我說說,你跟聞延舟怎麼就結婚了呢?不是他逼你的吧?”
“當然不是。”樓藏月想了想,“而且嚴格說起來,我們的結婚證還沒辦完。”
樓父的事剛好發現,結婚證的鋼印還沒有蓋下去。
喬西西端詳著她手指上的戒指,鏗鏘有力:“我要聽你被聞狗打動的細節!”
於是她們邊吃邊聊,一路侃到了中午,懶得挪地方,乾脆就在這家茶樓再續一頓。
喬西西點菜的時候要了一條清蒸魚。
魚背上改了幾刀,一勺熱油澆下去,魚肉滋啦外翻,油光水滑,鹹香可口,端上桌,鮮味撲鼻。
然而黎星若被那味道一衝,就忍不住偏頭,“嘔”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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