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留下滿室疑惑的慕夕芷直接上了門口的馬車,朝著夜王府的方向遠去。
她沒有看見四樓雅間的一扇窗戶後,秦煜那狠辣扭曲的臉。
而秦煜身旁的流影卻感受到了秦煜的氣憤,他適時上前,聲音沉穩地提醒秦煜:“殿下,茶水好了。”
秦煜理智回籠,收了視線,壓下了怒火,坐回軟墊之上。
端過一旁的茶水,一飲而儘。
適才,他的步子剛邁上三樓的台階,就看見慕夕芷有說有笑地和侍女從三樓的“采”雅間中出來。
秦煜險些愣在了原地,他第一次看見慕夕芷這樣的笑容,雖然臉上胎記依然醜陋,卻有一種令人沉醉的氣質之美。
然而,慕夕芷一看見他,原本帶著笑容的臉,僵硬了一瞬,仿佛看到了什麼極為厭惡的東西,隨後換上一抹不輕不淡的淺笑,對他行禮道:“見過太子殿下。”
雖然慕夕芷掩藏的極好,但是他卻沒有錯過她的表情變化。
他是堂堂秦儀國太子,竟被慕夕芷這樣一個女人厭惡,秦煜的表情險些沒有繃住。
但是當著眾人的麵,他也隻能語氣和善地道:“慕小姐請起。”
慕夕芷連和他客套的意思都沒有,直接再次福了福身:“謝太子殿下,臣妾告退。”
“好。”秦煜強忍著脾氣,看了一眼慕夕芷離開的背影,邁著步子上了四樓。
馬車上,映月笑著問道:“小姐,你剛才是故意對太子露出那樣的表情嗎?”
慕夕芷嘴角揚起,在映月的鼻梁上一點:“小機靈鬼兒,這都看出來了。”
確實,她不是個容易情緒外露的人,今日看見秦煜,她就是先故意露出那副厭惡的情緒,然後又改成淺笑去行禮的。
想到秦煜明明被激怒,卻又因為維持外在形象的需要而隻能僵著臉放她離開的畫麵,慕夕芷就很痛快。
對付秦煜這種表裡不一的偽君子,就應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
正如慕夕芷所料,霓裳館開張的第二日午後,陸續就有京城的一些富商家的小姐和夫人進店來逛,買走了幾件成衣,還有好些布料。
到了第三日晌午,不少官家夫人也結伴而來,均是滿載而歸。
開張第四日巳時末,所有的成衣都已經賣完,就連布料和繡品也所剩無幾,這比慕夕芷所預想的要早上半日。
悠然莊的書房裡,慕夕芷坐在書桌前,翻看這幾日的賬本流水情況,對一旁的魅心道:“原先的計劃調整一下,霓裳館的成衣每三日上新一次,每次隻上新二十四件,不管賣完與否,都在第四日上架新的衣服。”
“是,”魅心恭敬道:“那布料和飾品之類的,是否也需要規定的數量上新呢?”
慕夕芷垂眸思索片刻,道:“不必了,布料換代並不快,隨時供給,手帕等物也是一樣。”
“是,魅心知道了。”
慕夕芷把賬本再看一遍,問道:“那金玉閣有沒有讓人來鬨事?”
“暫時還沒有,”魅心回道:“但是他們這幾日都派了人過來查看,館裡的守衛看著,他們並不敢輕舉妄動。”
慕夕芷微微點頭:“好,盯著他們,若有動作,直接動手,殺一儆百。”
金玉閣是長寧街上生意最好的布料店,一直以來廣受秦儀國人的喜愛,尤其是上層貴族,多愛去他店裡購買布匹等物。
霓裳館開張,搶了金玉閣的生意,勢必會招來他們的嫉恨,明爭倒是無礙,但是暗中搗鬼的事情,慕夕芷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是。”魅心應道,隻要有她在,絕對不會讓人在她家主子的地盤上撒野。
“有你在,我很放心,”慕夕芷嘴角微勾,合上賬本,拿出一本醫書,從其中抽出一張紙,遞給魅心:“派人去找找這兩味藥。”
魅心接過,看著上麵的寫著“鯨須草”“赤芨子”兩個藥名,其下還有這兩種藥材的繪圖。
魅心行走江湖多年,卻從未見過這兩味藥,下意識地問道:“主子,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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