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雨柔攙扶著皇後的手,溫婉道:“是,母後請。”
“嗯。”皇後點點頭,帶著他們兩人先行,其他人也忙跟上他們離開,錢姿被扶著離開時,還回頭看了慕夕芷一眼。
不一會兒,這水邊的矮台上,就隻剩下慕夕芷和映月,還有派來送慕夕芷出府的侍女。
……
京郊·驛館
這裡是距離京城最近的驛館,以南巡隊伍的速度,抵達皇宮還需要三個時辰。
秦儀國有規定,外巡大臣回京後,不得先行回府,必須先入朝向皇上彙報情況。
秦北夜的隊伍還未抵達驛館時,便已過了戌時,城門已經關了,他們也不便進宮向皇上彙報,便在驛館安頓下來,等明早再入宮麵聖。
隨行的官員忙前忙後地吩咐手下的人將夜王殿下所居的房間收拾好,這才戰戰兢兢地退下了,回到自己的房中休息。
都暗自鬆了一口氣,明日終於可以結束這趟差事了。
這些天跟在夜王殿下身邊,他們隻感覺自己又老了幾歲。
雖說夜王殿下也不凶,更也沒有罵過他們,但是他那霸氣的氣場,比皇上還可怕,彆說和夜王殿下談笑了,這些隨行官員們就連直視他的勇氣都沒有。
京城的驛館極大,北麵的一個兩層小樓,做了秦北夜休息的地方,侍衛在小樓外麵安靜地守著,沒有一點聲音。
暗處的隱衛隱了身形,謹慎小心地看著。
偌大的房間裡,秦北夜端坐在茶座的上位,手上拿著一卷兵書看著,明亮的燭光把他的五官照的更加深邃。
而下首的位置上,坐著兩個不速之客,正是穿著夜行衣越城而出的韓如風和顧堯麒。
顧堯麒靠在椅背上,笑著道:“殿下這馬車也太慢了,我都回京好幾天了。”
那日秦北夜自瓊州啟程後,顧堯麒也帶著手下人回了京,隻是秦北夜是隨南巡隊伍乘馬車回京,而他是直接騎馬返京。
韓如風今日一襲黑色勁裝出門,沒有帶上折扇,比之平日雲淡風輕的姿態,仿若換了一個人。
但那張俊臉上仿若謫仙人的淡然笑容卻沒有變,他笑顧堯麒道:“殿下在馬車上處理了多少事情,哪像你,光走馬觀花了。”
顧堯麒笑容一僵,怒了:“我才沒有,我回家之後也在家做了很多事情的。”
韓如風笑著搖搖頭,沒有理會他,笑著對秦北夜道:“殿下,許久未下棋,不如手談一把。”
秦北夜淡淡地收了書:“好。”
一旁侍立的寒索寒赤連忙將棋盤拿出來,快速地擺好。
韓如風起身換了位置,坐在了秦北夜對麵。
顧堯麒也沒再計較剛才的話,坐在一旁,觀戰。
他著實不懂,韓如風每次和他哥下棋都會輸,為何還如此孜孜不倦地上趕著和秦北夜下棋。
韓如風執起黑棋,率先落了子,隨後道:“殿下,請。”
秦北夜不發一詞,眸光清冷,如玉的手指微動,將白子落在棋盤上。
兩人一來二去的下著,房中隻剩下拿子落子的聲音。
寒赤寒索並肩在一旁站著,直到門外傳來細小的動靜。
他們對視一眼,悄聲退了出去。
門外來人是京城的隱衛,他見了寒赤寒索,連忙拱手行禮:“索大人,赤大人。”
“嗯。”寒索應了,和寒赤一起帶著隱衛移步至一旁的回廊。
寒赤問道:“發生了何事?”
隱衛站直身體,把一個時辰前發生在太子府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
“這一看就是有人要害我們王妃啊。”寒赤聽完,火了。
要不是王妃聰明,怕是就被算計了。
之前他看慕夕芷不動聲色地處理掉那麼多眼線,就已經覺得慕夕芷十分厲害,而他受傷後吃了慕夕芷的補血丹後,對慕夕芷更是崇拜。
此刻聽到有人害她,自然十分生氣。
寒索也皺起了眉,卻沒有像寒赤一樣氣衝衝,隻是對隱衛道:“知道了,先下去吧。”
“是。”隱衛旋身退下,身影消失在了回廊儘頭。
寒赤氣憤道:“還好王妃會水,不然那個小姐要是死了,我們王妃就是跳進荷花池也洗不乾淨啊。”
“嗯,”寒索語氣也不善:“你說這事是誰乾的?那個胡小姐?”
寒赤摸著下巴,搖了搖頭:“我倒覺得很可能是那個太子妃乾的好事,我之前陪同王妃回門,就覺得她那兩個妹妹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