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慕夕芷這麼問,寒赤也隻能搖搖頭:“沒什麼,屬下這就去請示殿下。”
“不必了!”夏淮裳突然道。
這聲音有些大,慕夕芷和寒赤齊齊一愣,看向夏淮裳。
而夏淮裳剛才聽得慕夕芷這般說,心底已然十分憤恨。
什麼時候她要見秦北夜,還需要她慕夕芷來安排了?
此刻見慕夕芷和寒赤都略帶驚訝地看著自,夏淮裳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反應有些過於激烈。
她掩去眼底的憤恨,麵上卻依舊掛著盈盈淺笑,解釋道:“王妃,不用麻煩了,師兄一貫事忙,我不便叨擾,不要為難寒赤了。”
慕夕芷:“這……”
夏淮裳腦中飛速運轉,笑著尋了個借口,道:“我早就已經打算好了,這次來京城還沒有好好在外麵逛逛,正好今晚我可以出去買點東西,帶回隱宗,也算是沒有白來,所以就不叨擾師兄了。”
“原來是這樣。”慕夕芷應道。
“正是如此。”夏淮裳道。
寒赤尋著時機拱手道:“王妃、夏小姐,若無事,屬下就先行告退了。”
夏淮裳笑著道:“嗯,去忙吧。”
寒赤再鞠一躬,隨即旋身離開了房中。
沒有人看見,他在出了隱月洲後院時,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還好夏淮裳今日另有安排,不然殿下要是知道王妃親自給他安排他和夏淮裳兩人共用晚膳的話。
估計寒索和他這兩日的日子都要不好過了,殿下冷冽的氣場,誰受得了?
這邊,慕夕芷吩咐映月:“我記得庫房之中還有一方白色的冰絹絲帕,以及一柄同樣扇麵,玉質把手的團扇,你去替我找來。”
“是。”映月應著,退下了。
慕夕芷對夏淮裳道:“夏小姐明日就要走了,我也知道得突然,沒有準備什麼東西,一點小心意,還請你一定要收下。”
夏淮裳亦道:“王妃如此說,淮裳卻之不恭了。”
“嗯。”慕夕芷應著,又伸手給夏淮裳杯中添了茶。
夏淮裳視線自一旁的醫書上掃過,終於將心中醞釀了許久的話說出:“王妃,說來還要謝謝你。”
“嗯?這話何意?”慕夕芷有些懵。
夏淮裳笑著道:“我這幾日觀師兄的氣色較之前好了許多,昨晚我給他把脈之時,發現他體內的毒素現下穩定了不少。”
慕夕芷從來都不知道秦北夜居然中了毒,她問:“你說什麼?”
夏淮裳回道:“我此前在隱宗,不知道王妃原來擅長醫術,還多虧了王妃的悉心照料,師兄最近的身體才能越來越好。”
慕夕芷眉頭微微皺起,道:“你誤會了,我並沒有給秦北夜治療過,他中了毒?什麼時候?是什麼毒?”
慕夕芷接連三問,臉上是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焦急。
“你……”夏淮裳臉上的笑容霎時僵硬,她一臉的不敢置信,道:“師兄沒有和你說過嗎?”
“並未。”慕夕芷如實道。
夏淮裳道:“這……”
“怎麼了?”慕夕芷問
夏淮裳表情帶著些許糾結,回道:“王妃,我不知道師兄沒有和你說過這件事情,我以為憑你們倆的關係,他應該已經……”
夏淮裳頓了頓,麵露抱歉的神色道:“但是這事情關係到我師兄,他沒有主動和你說,我也不和你詳細解釋……”
慕夕芷一愣,她明白了夏淮裳的意思。
秦北夜中毒與否,中了什麼毒,他既然沒有將這些事情主動告知於她,夏淮裳便也不好告知。
“這件事情……”慕夕芷聲音有些微啞:“你們都知道嗎?”
“是,”夏淮裳應道:“我和如風師兄他們都知道。”
答案和自己所想無差,慕夕芷心底莫名浮上一陣失落。
夏淮裳將她的反應收入眼底,麵露無辜之色:“王妃,他們都沒有告訴你,我……真的不方便細說。”
慕夕芷扯了扯嘴角,牽出一抹略帶勉強的笑:“嗯,我知道的,既然殿下沒說,那我也不方便問,更不好為難你說。”
“小姐,”映月恰好在此刻回來,她手上端著托盤:“那方絲帕和團扇已經找到了。”
慕夕芷順勢站起身來,接過那托盤,雙手遞給夏淮裳,道:“夏小姐,這個送給你。”
夏淮裳亦站起身來,笑著接過,道:“多謝王妃。”
她欠身行了一禮:“時間也不早了,淮裳就先回去了。”
“嗯,夏小姐慢走,”慕夕芷道,又看向映月:“映月,送夏小姐出去。”
“王妃留步。”夏淮裳說著,轉身跟著映月離開了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