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夕芷目送夏淮裳離開,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慕夕芷的視線也未收回。
映月回來,看見的便是一臉神色莫名的慕夕芷,她關切道:“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慕夕芷回過神來,勉強牽出一抹笑容,道:“我沒事,你先出去吧,晚些來提醒我出門。”
“是。”映月看著慕夕芷的臉,依舊擔憂,但是沒有違命,旋身退了下去。
慕夕芷緩緩在位置上重新落座,她看著自己身前雜亂無章的草藥,眼神有些放空。
難怪秦北夜從來不讓她給他把脈,也難怪他時常手指冰冷,原來是中毒了啊。
但是他明知道她懂醫術,也知道她擅長毒術,卻不讓她幫忙看看。
慕夕芷本以為秦北夜應該已經很信任自己了,如今看來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秦北夜中毒的事情要防著她,應該就是怕這個弱點落在了她的耳中,她會借此陷害他吧。
慕夕芷自嘲一笑,他身負大業,自然是謹慎為上,這般防著她也是應該的,畢竟她也將自己是蒔花館幕後之主的事情瞞著他。
又憑什麼要求秦北夜對她就事事坦誠呢?
慕夕芷手指撫過桌麵上的錦盒,看著那塊晶瑩的淡紫色玉石。
雖然她明白自己沒有立場責怪秦北夜,但是為什麼,她的心裡還是這麼難受?
……
醉仙居
慕夕芷按照她和花亦邪約定好的時間,在戌時一刻準時到了魅心安排好的雅間之中。
花亦邪正盯著下麵人來人往的人望眼欲穿呢,終於看見慕夕芷推門而入,他忍不住調侃道:“小夕兒,你這時間還真是卡的正好。”
慕夕芷著一襲合身的金黃色窄袖衣衫,頭發全部束在頭頂,成了一個高高的馬尾,整個人顯得乾脆利落,隻是那臉上的表情卻全然不合。
麵對花亦邪的調侃,她不似平日地故作嫌棄,也未玩笑,隻是淡淡應了一聲:“嗯。”
“你怎麼了?”花亦邪敏銳地察覺到慕夕芷情緒的低落,猛然起身,來到她的身邊。
慕夕芷徑直走到桌邊坐下,伸手給自己倒茶。
花亦邪亦步亦趨地跟著,在慕夕芷身旁的凳子上落座,看著她一言不發地仰頭將杯中的茶水全部飲儘。
“你彆嚇我啊,你這是怎麼了?”花亦邪平素臉上的吊兒郎當全然消失,他緊張問道。
慕夕芷長舒一口氣,牽起嘴角,道:“沒事!”
花亦邪卻不相信:“你這可一點不像沒事的人啊……”
慕夕芷一笑,不答反問道:“今日我正好想喝酒,你不是說你樓裡來了好些新酒嗎?給我嘗嘗?”
說起酒,花亦邪笑著道:“就知道你會想喝!”
花亦邪伸手從桌下拿了兩壇子酒上來:“我特意讓沐風帶了好些過來,不夠再讓他去拿。”
慕夕芷伸手直接拿過一瓶,單手把酒壇上麵的紅綢揭了,二話不說給自己倒上滿滿一碗,又給花亦邪倒了一碗。
她把酒壇往旁邊一放,將一碗酒遞給花亦邪:“來,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花亦邪自然開心,接過那碗酒,大聲道:“好,不醉不歸!”
可慕夕芷還未等他說完,就已經仰頭喝酒。
花亦邪看看慕夕芷,還是覺得她今夜有些奇怪,但眼下她人在他身邊,總不至於出事。
思及此,花亦邪亦仰頭,將碗中的酒一飲而儘。
……
夜王府
秦北夜回來後便一直在書房中和韓如風議事,直到天幕全然黑透,兩人才出門。
候在門口的寒赤寒索連忙止了他們的小話,上前來:“殿下,韓大人。”
“嗯。”韓如風搖著扇子,淡笑道。
寒赤機靈地提起剛才送玉石一事:“殿下,屬下已經將玉石送到王妃那裡了,她十分喜歡,說會思索一下,用其中一部分給您做個首飾。”
“哦?”韓如風笑著調侃道:“殿下現如今竟會親自賞人了?”
秦北夜瞥他一眼,語氣輕描淡寫:“這府中又沒有彆的女人,難道賞給你?”
韓如風連忙收了折扇,拱手笑著道:“殿下這話說的,屬下哪裡當得起啊?”
語畢,韓如風卻在心中腹誹道,哪裡沒有彆的女人,前幾日送你玉佩的夏淮裳還住在你府中呢?你忘了?
但是就是再借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當著秦北夜的麵說這句話的。
韓如風笑著告辭道:“時間也不早了,殿下該去用晚膳了,屬下就不叨擾了,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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