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期的事情給魅心做了一番交代後,慕夕芷愈發全身心投入於給秦北夜解毒的事情之中。
接連幾日,她都是在書房或者藥房中解決三餐的。
而休息的時間更是少得可憐,隻有區區三個時辰不到。
映月等人得了她的命令,除了送膳,其餘時間皆不敢來打擾。
直到第三日晚間,見亥時已過,可慕夕芷依舊沒有半點沐浴休息的打算。
青兒終於忍不住道:“映月姐姐,小姐這幾日都沒有好生休息過了,我們還是去提醒她吧?”
映月站在青兒身側,遠遠看著慕夕芷低頭看書查藥的背影,十分心疼。
青兒見映月不說話,又道:“我剛才去給小姐送晚飯,她眼底都是血絲,再這樣下去,哪裡熬得住啊?”
“我也知道,”映月歎了一口氣:“可是你也不是不知道小姐,她決定的事情,我們再怎麼勸,她也不會聽的。”
青兒也知道映月的話是對的,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擔心。
她問:“小姐這究竟是在乾什麼啊?何至於連軸轉了幾日啊。”
映月搖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應該是很重要的事情吧,小姐每次遇見自己一定要做成的事情,都會這麼認真。”
“可是之前也沒有見過小姐這麼拚命啊。”青兒小聲嘟囔道。
映月深深地看了全神貫注的慕夕芷一眼,轉過身對青兒道:“我們先去給小姐準備些宵夜吧,如果半個時辰後,小姐還不打算休息的話,我們再來提醒她吧。”
“好吧。”青兒點點頭,如今也隻能這樣了。
映月摸摸青兒一臉不情願的小臉蛋,帶著她離開了。
兩人剛消失在後院回廊角落,她們剛才站立的地方,便出現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這幾日,秦北夜雖然依舊忙於朝事,可每日自茗香尋回來,都會揮退寒赤寒索兩人,獨自一人來到隱月洲。
然後悄無聲息地躲在暗處,盯著慕夕芷的背影,直到她起身離開藥房。
而剛才映月和青兒的對話,一字不落地清晰落入他的耳中。
秦北夜清冷的視線望著那暖黃燈光下的纖細的背影,眼底是他自己都讀不懂的諱莫如深。
韓如風等人都以為他不將病症告訴慕夕芷,是為了防著她。
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不願意她擔心。
誰也想不到,不可一世的尊貴戰神,竟然會有一日和閨閣女子一般,瞻前顧後,唯恐行差踏錯一步。
他靜靜地在此處站了許久,直到遠方再次傳來映月等人的腳步聲。
……
五月十五日
慕夕芷早早用過早膳,便讓人喚了寒赤寒索來。
但寒索隨著秦北夜上朝去了,隻有寒赤一人過來。
慕夕芷坐在後院的石桌旁,正細細查看著昨日從黑市找來的幾味藥材。
時不時還拿著一杆金製小秤細細稱量。
映月帶著寒赤進來。
寒赤連忙恭敬行禮:“王妃。”
慕夕芷示意他起身,讓他在一旁的石凳上落座。
可寒赤再三推拒不過,隻能在慕夕芷下首坐了。
慕夕芷直言不諱,問:“許神醫還未回來嗎?”
寒赤一愣,不知道為何慕夕芷會知道殿下讓他們去請許神醫回來的事情。
他如實回道:“已經讓人去請了,但是許神醫前段時間行蹤成迷,我們昨日才找到了他的位置,但是人要趕回來,最快也要明日晚間了。”
慕夕芷眉頭微皺,又問:“殿下以往毒發時,神醫均不在身邊嗎?”
“……”寒赤愣了。
慕夕芷見他如此反應,也立刻意識到他在驚訝什麼。
她語氣儘量和緩,道:“你沒有猜錯,殿下已經將他身患寒毒的事情,告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