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慕夕芷驚了,身體猛然坐正。
秦北夜倚靠在床欄上,麵不改色道:“嗯,昨晚把你放在床上之後,你就鑽到了我的被子裡。”
“那……那殿下為什麼不把我推醒?”慕夕芷麵上帶著未消減的驚訝,下意識問道:“反而任由我……任由我纏著你……”
秦北夜一臉淡然道:“我昨晚身體寒涼,被子雖然厚實,但是你鑽到我懷裡後,我感覺懷中有人確實更溫熱些,索性就抱著你了。”
“我……”慕夕芷語塞。
見慕夕芷這幅心急卻又無話可說的模樣,秦北夜眼底閃過一抹清淺的笑意。
他輕咳一聲,麵無表情地下床站起身來,將敞露的中衣整理好。
隨即看向早已經彆開眼睛不看他的慕夕芷,問道:“你不打算再看看我的脈象。”
“哦,對。”慕夕芷回過神來,揮掉自己腦中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從床裡側來到床的邊緣。
但是膝蓋不小心被床上淩亂的被子勾了一下,身體不受控製地朝著左邊倒去。
在她自己探手穩住身形之前,一隻大掌抓住了她的手臂,將她扶穩。
那抹熟悉的清冷香氣充盈了她整個鼻腔。
隨即聽到低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在床上還能摔了?”
慕夕芷隻覺自己心臟猛然漏跳了一拍,這聲音仿佛帶有實體,直直地撞進她的心裡去。
她慌忙自己扶著床榻坐穩。
秦北夜淡淡收回自己的手,在床邊落座。
慕夕芷猛然閉了閉眼睛,把自己那顆狂跳的心臟努力平靜下來,這才麵色如常地對秦北夜道:“殿下,我來給你把脈。”
“好。”秦北夜將手臂遞給慕夕芷。
慕夕芷努力控製自己顫抖的手指,不讓自己再三地在秦北夜麵前出醜。
她用左手托著秦北夜的小臂,右手則探上秦北夜的脈間。
穩住自己不安躁動的內心,慕夕芷細細把脈。
觸手是秦北夜溫熱的皮膚,加之脈搏的平穩有序,力道中和,慕夕芷放下心來,道:“從脈象上看,已經恢複如初了。”
她收了手,問:“殿下現在會不會像以往一樣,感覺渾身發涼呢?”
“不會,”秦北夜將袖子放下,道:“今日和平日一般,並沒有特彆怕冷。”
“那看來我改良後的藥方效果不錯。”慕夕芷很高興,這說明她幾日的辛苦沒有白費。
秦北夜點點頭:“嗯,效果很好。”
得到秦北夜如此直白的誇獎,慕夕芷愣了一愣,怎麼感覺自那日醉酒之後,秦北夜就不太一樣了。
還是說此前都是她誤會他喜歡男人,所以在內心自我構建了她想當然的形象,而現在她知道了他並非不近女色後,她才看清了他的真實形象?
秦北夜看了看慕夕芷糾結的臉色,站起身來:“時間不早了,我該出發了。”
慕夕芷點點頭,下意識問:“殿下這是要去上早朝嗎?”
秦北夜看她,反問:“現下應該已經早就過了早朝的時間吧?”
“啊?”慕夕芷扭頭看向窗外,透過那窗格細縫,慕夕芷看見了外麵明亮至刺眼的天色。
“現在什麼時辰了?”慕夕芷不敢置信,驚道。
她居然一覺沉沉地睡到了這麼晚?
秦北夜自她身上收了視線,對外麵道:“寒赤寒索。”
門外安分候著的寒赤兩人立刻進來,止步在屏風之外,拱手道:“殿下,王妃。”
“什麼時辰了?”秦北夜問。
寒索回道:“回殿下,眼下已經將近巳時七刻了。”
聞言,慕夕芷難以置信,她疑惑自己為何能從昨晚一直睡到快日上三竿,更是奇怪秦北夜為何這麼晚了還在這裡:“殿下今日不用上朝嗎?”
秦北夜回道:“今日太子迎親。”
“對哦,今日是太子迎娶西紀公主的日子。”慕夕芷回道。
“等一下,”慕夕芷問:“太子和西紀公主並非大婚,皇上也下令罷朝一日嗎?”
秦北夜道:“隻是我罷朝一日。”
“嗯?”慕夕芷不解。
秦北夜淡淡道:“我是主婚人。”
“主婚?”慕夕芷奇道:“殿下和太子同輩人,怎麼會是你去主婚?朝中應該還有年長的皇親國戚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