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曬女官早已沒了家人,唯一能打動她的估計隻有脫籍了。
夏末見晾曬女官瑟縮著不說話,話鋒急轉而下,厲聲:“你可知謀害皇後是大罪,屆時你彆說是脫籍了,甚至連你的小命都不保,難道這樣你還不肯說出幕後主使是誰嗎?”
晾曬女官怕了。
可她即便是害怕,卻依然咬著牙不敢說出實情,就好似還有把柄落在他人手中一般。
夏末並未深想,氣得想罵醒晾曬女官。
林安染則是眼眸一轉,蠱惑道:“你不用怕,本宮知道你隻是被脅迫的,隻要你肯說出實情,本宮可保你一命,甚至可以達成你一個心願,你看如何?”
林安染循循善誘,欲要攻破晾曬女官的心房。
晾曬女官確實是心動了。
但沒一會兒,她就淒苦一笑:“皇後娘娘,您雖貴為中宮之主,可又如何呢?在您之上,還有太後,皇上,您能放過奴婢,難道太後和皇上也會放過奴婢嗎?”
“奴婢多謝皇後娘娘的心意,但奴婢……”
晾曬女官說到此,突然起身猛得向著不遠處的廊柱撞去。
隻聽“咚”的一聲,血光四濺。
“啊!”
驚恐的叫聲在偏殿響起,四名女官哪曾見過如此慘烈的畫麵,慘白著臉,嚇得緊緊的縮成了一團。
不僅是她們四人,春華和夏末也是嚇得不輕。
唯獨林安染依然端坐著,深深皺起了眉,似嫌棄晾曬女官臟了她的偏殿一般,嚇得四名女官更是瑟縮了。
實際上,林安染也被嚇得不輕。
生在和平年代的好好公民,林安染彆說是逼死人了,就連架都沒有打過。
如今一個活生生的人在她的審訊下,一頭撞死在了自己麵前,那滾燙的血漿就仿佛無儘的血海將她包圍。
可她不能露怯。
一旦她露了怯,這吃人的後宮就會認為她好欺負,會更加肆無忌憚的陷害她。
林安染強撐著,沉聲:“夏末,讓人進來將她的屍體抬走,再讓人將偏殿打掃乾淨。”
說著,林安染起身。
春華趕忙扶住腳軟的林安染。
“走,隨本宮去紫宸殿。”
林安染即便極力隱忍了,可還是難掩顫抖的聲音。
這聲音聽在四名女官耳中,卻是皇後憤怒到極致的表現,不由得一個個在心裡給皇後貼上了殘忍狠毒的標簽。
如今的皇後可比之前恐怖多了。
……
紫宸殿。
林安染一進來,就跟郭翊辰坦白了晾曬女官在自己宮裡撞死自縊的事情。
林安染本以為郭翊辰會生氣。
可郭翊辰卻隻是微微挑眉,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朕知道了。”
林安染:“……”就這?
郭翊辰今日喝了酒,宴席散去後並未歇息,而是與大臣們商討了國事後,才回了紫宸殿沐浴。
沐浴過後也未立刻就寢,反而是坐到了書案前處理白日未處理完的奏折。
他必須要在早朝之前將奏折批閱完畢,明日上朝時要用。
郭翊辰提筆在奏折上寫下一個閱字,卻見林安染並未要離開的意思,疑惑抬頭:“皇後可還有事?”
林安染回過神來,欲言又止。
死人了,大哥,你怎麼還能這麼淡定?
郭翊辰挑眉,似有些不悅:“若皇後要說瑩婕妤之事,那便不用說了,瑩婕妤是母後安排的人,朕不僅不可能如皇後的願,也希望皇後謹言慎行,莫要做出有損中宮氣度的事來。”
他以為林安染是故意來找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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