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安順正在向皇帝稟報:“娘娘很傷心,也很生氣。”
趙鴻昱像沒聽見,繼續批著折子。
“娘娘說,她費了好大力氣才將允王殿下從黑暗中拉扯出來,讓他成為一個陽光正直的正常人,經此一次,允王又會成為那個偏激,陰暗自閉的人,還說他很可能會自殘。”
趙鴻昱簽字的朱筆一頓:“她是因為這個才生氣?”
“皇上,娘娘難過是因為您不該羞辱了允王。她好像……好像……”
“好像什麼?快說。”趙鴻昱很不耐煩。
“好像在寫和離書……”
“啪!”狼毫朱筆被折斷,趙鴻昱扔下折子就走。
安順忙攔著:“陛下這會子去,會被趕出來的。”
“你想讓朕成為千古一帝?”
安順怔住,沒明白。
“古往今來有哪個皇帝被皇後休了的?再不去,朕真的會被休,彆攔著。”
安順瞪大眼睛,皇帝氣壞腦子了?當真害怕皇後娘良好休夫?
趙鴻昱腿長走得快,安順得小跑才能追上。
到了坤寧宮外,趙鴻昱頓住,安順差點撞到他後背,愣愣地問:“陛下怎麼不進去?”
趙鴻昱搓著手在門前來回踱步:“朕進去會被趕出來啊,沒麵子的。”
安順安安翻了個白眼:“您又何必呢?明知道娘娘在意允王……”
“朕錯了嗎?他殺了人,朕隻是罰他三十杖,已經法外開恩了。”
“您打就打吧,乾嘛要……便是奴才,若被人如此,也會羞憤而死的,何況允王殿下曾經是皇太孫,他那樣的經曆原本淒苦,皇後娘娘明明就是可憐他,您偏要吃醋。”
“安順,再多說一句,朕割了你的舌頭。”
安順忙捂住嘴,不敢再說。
“現在怎麼辦?她會不會真的不理朕了?你說皇後的脾氣怎地就那麼倔呢?小時候乖順多了,多可愛啊。”
“小時候也沒見您給過娘娘好臉色啊。”安順道。
“來人……”
“奴才錯了。”安順立即跪下磕頭。
趙鴻昱瞪他:“起來,朕不會割你舌頭的,朕隻是……”
正好太後出來,見兒子在外頭張望,氣不打一處來,衝過來就將他拽進來:“阿顏,阿顏,姨母把臭小子給你拎來了,要打要罵由你。”
趙鴻昱沒麵子:“母後,兒子是皇帝。”
“一家人關著們擺什麼皇帝譜,在這裡,你就是我的兒子,阿顏的夫君,做了錯事,不該挨罰麼?”太後道。
李輕顏出來,就見趙鴻昱彆扭的站在那,眼睛不住往自己這邊瞅,麵色訕訕的。
“母後,臣妾有話想與皇上單獨說。”李輕顏道。
太後見她表情淡淡的,心下更慌:“阿顏,咱有氣就發啊,彆悶在心裡頭,你同阿昱兩個把話說開了,哀家把話放在這兒,不論你可如何,哀家都站你,決不偏袒自個的兒子。”
太後走後,李輕顏轉身進了屋,讓雲娘端了紅泥爐子來,洗手烹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