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山嶺被叫到之後,緩步走了過去。
把碗遞了過去,同時頭緩緩低下,壓根不敢看陸軍一眼。
但眼尖的陸軍,還是看出來了。
錢山嶺?
他怎麼來了?
陸軍輕咦的叫了一聲“錢山嶺?”
錢山嶺猛的一咯噔,完蛋了,被發現了。
後麵排隊的人看起來了熱鬨,錢家,陸家的恩怨,屯裡人都清楚的知道。
兩家不合,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現在輪到陸軍盛肉,肉還是陸軍打回來了,就算是不給錢山嶺,大家也不會驚訝的。
錢山嶺壯著膽子,問道“怎麼了?我不能吃嘛?”
陸軍搖了搖,怪異的表情看著他。
一獵戶家,混的如此慘。
恐怕隻有錢家了吧。
錢山嶺的目光和陸軍對視,他從陸軍的眼神中看出來了可憐。
什麼意思?
可憐自己?!
“拿好。”
陸軍給錢山嶺盛了一塊肉。
錢山嶺端起碗,逃跑般的走了。
丟人,太丟人了。
……
路上,錢山嶺和錢仁,錢光相遇。
三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著對方。
錢仁率先打開話匣子“爸,你不是說餓死都不吃的嘛?”
錢山嶺老臉一紅,捂著自己的碗。
“你們不是說上廁所的嘛?廁所怎麼有肉啊?”
錢光“……”
大的騙小的,小的騙大的,連環互相騙。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錢仁緩緩說道“爸,陸軍沒有給你使壞啊?”
“他敢!”錢山嶺繼續說道“這麼多人,他敢使什麼壞?”
“爸,這肉,你吃了嘛?”
“還沒呢,你們吃了嘛?”
“沒有。”
“走走走,回去吃,回去吃。”
三人也不管那麼多了,尷尬?
有肉吃就不錯了,還管這麼多乾嘛。
三人一路小跑,跑的時候還捂著自己手上的碗,不讓裡麵的湯汁撒出來。
沒一會兒,三人就回到了家裡麵。
三人把鞋一脫,坐在炕上,錢光走進廚房裡麵,把做好的窩窩頭拿出來。
錢光拿了六個窩窩頭,一人兩個,差不多能吃飽。
錢山嶺接過之後,樂嗬嗬的說道“吃飽喝足之後,今天去山上看看,我可聽說了,昨天陸軍遇到野豬群,有一頭母豬和黃毛小豬走丟了。”
“說不定,那兩頭豬就會踩到我們下的炸子兒,到時候能美美的吃上一頓了!”
“愣著乾嘛,吃!快吃!”
三人這才看向碗裡麵的肉。
錢光皺了皺眉,這肉……咋還帶毛啊?
難道是野豬肉沒有整乾淨?
錢光遞到嘴裡麵咬了一口,十分的腥,太腥了,而且還帶著一股子的騷味。
“呸呸呸!”
“你乾嘛?浪費食物啊!”
錢山嶺剛剛吃了一口窩窩頭,還沒有吃肉呢,就看見兒子把剛剛吃的肉吐了出來。
“爸,這肉好腥啊。”
“啥?腥?這是野豬肉,當然腥了,我來嘗嘗。”
錢山嶺嘗了一口,味道在嘴裡麵瞬間炸開了一樣,那酸爽,太勁道了。
“這……咋這麼腥?還有一股子騷味?”
錢山嶺低頭,仔細看著碗中的肉。
這才發現,這塊肉原來是母豬的水門。
錢山嶺立馬扣著自己的嘴,乾慪著。
噦噦噦。
旁邊的錢仁一臉的疑惑。
“爸,這究竟是啥肉啊?你咋了?”
錢山嶺一邊乾慪,一邊把豬歡喜給扔了出去。
“這是豬比!”
話音一落,錢仁的臉色瞬間變綠了。
啥?
豬比?
豬歡喜!
隨後,錢仁也開始乾慪起來。
果然,陸軍這小子沒安好心,輕而易舉的把肉給了。
原來是在這裡坑自己呐,結果兩人都吃了。
現在嘴裡麵難受的要死,豬歡喜啊。
這東西能吃嘛?
母豬的本來就腥,又是這個部位,真的快把錢仁惡心死了。
他現在恨不得把舌頭給捋出來,把剛剛進入到自己胃裡麵的肉和氣味全部吐出來。
錢光皺了皺眉“豬比?”
“那我這個是啥?我這個不帶毛啊。”
錢山嶺乾噦了一會,臉色變得很難看。
“你這個有什麼奇怪的味道嘛?”
“奇怪的味道?”錢光回憶了一下自己剛剛嘴裡麵吃的肉,繼續說道“好像是有一股子味道。”
“什麼味道?”
“屎。”
“啥?!”
這下輪到錢仁和錢山嶺兩人蒙圈了。
要說豬比,這個不看外形,不品嘗一下是很難知道是豬比的。
畢竟陸軍鬼的很,豬比不是完整的,是一半切開的。
很難看出來。
錢光撓了撓頭,道“我當時沒有管這麼多,太餓了,現在回味一下,確實是有一股屎味,爸,你看一下吧,這究竟是什麼部位的肉啊?”
錢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哥吃的是豬比,自己碗中,估計也不是什麼好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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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光碗中的肉,還沒有完全吃完。
錢山嶺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肉的上麵有褶子。
“豬後庭!”
一個豬比,一個豬後庭。
絕了!
錢光臉色變幻莫測,一會紅,一會綠的。
“爸……我剛剛吃了很多啊。”
“慢慢吐吧。”
錢山嶺撫了撫額頭,淡淡的說道。
兩兒子碗中,都沒有一塊好肉。
自己碗裡麵的肉,是好的嗎?
錢山嶺看了一眼,沒有看出來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沒有毛,也沒有騷腥味,更沒有褶子。
難道是一個好的肉?
“爸,那你這塊肉,是好的嘛?”
錢山嶺皺了皺眉頭,他不敢下嘴。
萬一陸軍又搞什麼幺蛾子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