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商賈聽了更是得意,“這馬可是小人在西南佛國倒換來的,最是耐饑耐渴,跑起來又快又穩。”
尉遲悔看得也是心動,忍不住拿眼去望將主。其餘兵卒也是滿臉渴望,更彆提那八十一個子弟兵簡直要眼睛裡伸出小巴掌把馬兒搶過來了。
“好,馬匹收了。”
“哦,將軍威武!”
眾人都是歡喜,紛紛下馬接過來了小夥計手裡的馬韁繩,待得仔細檢查各處並沒有什麼紕漏,這才幫著子弟兵們爬上馬背。
那商賈臉上都要笑成了一朵花兒,公治明想了想就道,“你的主家,姓什麼?”
“高,我們主家姓高!”商賈終於等來了正題,哪裡還敢怠慢,趕緊應了下來。
公治明點點頭,“本將軍記住了,告辭!”
馬隊裡填了新的助力,很快就跑的沒了影子。留下胖商賈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惹得小夥計趕緊上前想要攙扶,他卻擺擺手,“讓我坐會兒,腿軟。”
“管事怎麼怕成這樣,我瞧著這將軍很和氣啊!上次二皇子來汶水城,我可是見過,彆說被攔路,就是幾裡外的村子做飯冒煙影響了他看晚霞的興致,直接把人攆出來,整個村子都燒光了。”
“呸!”胖商賈狠狠唾了一口,瞪了小夥計一眼罵道,“越都那兩個酒囊飯袋,怎麼能同這位相比。越都那兩個幾乎是除了壞事就沒做什麼正事,這位可是從小就在戰場廝殺,天下無敵的大將軍。你們沒去過東昊,不知道東昊那些人如何愛戴這位大將軍,隻不過造化弄人,如今他居然成了咱們的三皇子。若是他能繼承皇位,就是所有大越百姓的福氣。否則落到那兩個酒囊飯袋手裡,咱們怕是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管事說的有道理,隨便就燒了百姓村子的皇子,若是當了皇上,怕是整個大越都沒有好日子過了。”
“就是啊,咱們這裡還好呢,聽說越都的人更慘,日日都擔驚受怕,提心吊膽的。”
不說胖商賈同幾個小夥計如何閒話兒,隻說越都裡,他們口中的兩隻酒囊飯袋卻是不覺得自己如何不好。再他們看來,皇位就是一隻烤熟的鴨子,放在他們兩人麵前,不過是誰吃多吃少的問題。如今呢,烤熟的鴨子眨眼就要飛走了,他們如何忍得了?
多少年來,一直鬥得烏眼雞一般的兄弟倆,難得團結了一次。明裡暗裡總是彆著苗頭的雙方妻族和支持者,這一次也開始合作。
一切都以消滅那個外來侵略者,抱著烤爐的鴨子為主。
可惜“侵略者”太過強大,真不是隨便就能消滅了。
“咣當!”二皇子直接砸碎了手邊的茶碗,罵道,“沒用的東西,還說是江湖上有名的好手,枉費了五千兩白銀,就在那野種手臂留了道口子,實在是便宜他了!”
大皇子撇嘴打著哈欠,開口嘲諷道,“江湖人,有哪個是好東西?也就你相信那些武夫罷了!”
“那好,本殿下蠢笨,大哥,你都尋個主意啊。要知道那野種一旦進了皇城,可不隻是我要倒黴!”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你就等著看好戲吧!”大皇子倒是不理會弟弟的冷嘲熱風,很是胸有成竹的模樣。
“哦?大哥說說,安排什麼好戲了?”
“到時候,你我就知道了。”
這兄弟倆打著機鋒,倒是難得的有說有笑,不知道身為他們的爹爹,老皇帝知道了是不是也會覺得欣慰。
但皇宮內院裡,已是選定了下一個主子的老太監同老武可是歡喜不起來。這會兒兩人聚在偏殿的小間裡偷偷商議。
“昨晚黑子出去轉了一圈兒,說那人已經開始行動了。三殿下趕來越都的路上怕是不平靜,萬一有個損傷…”
畢竟是自己從小看到大的主子,提起公治明,老武很是惦記,臉上的皺紋緊緊堆疊在一起,拉也拉不開。
坐在對麵的老太監也是神色不好,眼見老皇帝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萬一真有個好歹,三殿下又耽擱在路上。就算有遺旨留下,那也必定是異常血雨腥風啊。
“風者客已經在暗中幫忙處理了好幾批人手了,這次的‘小人精’是個獨行客,沒人知道行蹤,這才成了漏網之魚。說起來,這些江湖人倒是好打發,就是那兩人背後的勢力不好對付。”
“這可如何是好?”老武聽得急了,站起身就道,“不如我再去求求皇上,就是受罰也認了。總不能讓三皇子,第一次踏上故土的時候,就遭遇這樣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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