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大小姐不敬尊長,便想借大小姐名聲受損這事拿捏大夫人,盤算著讓二小姐同蘇世子訂親。
這樣一來,二小姐也不必因為清白儘失,毀了一生。
大少爺將來進入朝堂也有武寧侯府的幫襯。
大小姐便是毀了名聲,到底是侯府嫡長女,顯貴人家嫁不得,挑一個地方世家遠嫁,還是綽綽有餘,老夫人多為她準備些嫁妝作為補償,也有不錯的前程。
也是兩全其美。
可大夫人哪能同意,老夫人一說這話,她就用力咳,咳得撕心裂肺,上氣不接下氣,把老夫人的聲量蓋過去,老夫人說不下去,人也氣得不輕,便忍不住說了幾句重話,卻叫大小姐聽進耳朵裡。
沈老夫人氣得要死:“……她的名聲是我壞的嗎?我說幾句怎麼了?說我拿孝道壓她,那她拿削發做姑子威脅我,這要怎麼說?一個姑娘家長了一身反骨,目無尊長,忤逆長輩,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這話可就嚴重了,吳嬤嬤心中一緊,連忙岔開話:“老夫人,大小姐怕是知道駟馬失控一事是二夫人所為。”
沈老夫人的手不由一抖,麵色不由一陣灰敗:“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所有的事都是因駟馬失控引發的,歸根究底都跟二房脫不了乾係,可二房也沒討到半點好處。
她也知道二房過分了,對沈昭嬑奪了中饋之後,針對二房的所作所為,也是睜隻眼閉隻眼,有心敲打二房,讓二房安分些。
可是,沈昭嬑鬨騰到二房,卻是有些過了,她也不能由著柳心瑤母女倆鬨騰得家無寧日。
“她這是恨上了二房,”沈老夫人哆嗦著手指,摸撚著手腕上的佛珠,“連我也恨上了,怪不得連祖母也不叫了……”
一句話還沒說完,門外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丫鬟進了屋:“老夫人,大小姐一回到梧秋院,就暈了過去,當即發起了高燒……”
沈老夫人聞言,蹙了蹙眉:“有沒有請太醫?”
丫鬟白著臉:“請了,太醫還沒有過來,家裡熬了退燒的湯藥,大小姐燒得厲害,連藥也、也喂不進去了……”
“什麼?”沈老夫人忽一下從炕上起來,“什麼叫藥喂不進去?”
丫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奴婢過去瞧了,大小姐躺在榻上,一張臉燒得通紅,紅藥給大小姐喂藥,大小姐咬死了牙,就是不張嘴,紅苓掐著大小姐的臉,藥喂進去了,也不吞咽,順著嘴角流出來……”
“奴婢瞧著,大小姐似是沒有求生的念頭!”
沈老夫人身子軟倒在榻上,沈昭嬑這是要讓她背上逼死孫女兒的惡名啊!
她坐不住了,抬起手對吳嬤嬤說:“扶我過去看看。”
沈昭嬑從下午一直昏迷到第二日天明,一直沒有醒過來,斷斷續續燒了一整晚,直今也沒有退燒的跡象。
太醫都請了三個,都說沈昭嬑思慮太重,鬱結於心,因為受到巨大的刺激,急火攻心之下,致心神受損,身心俱傷,這才發了病症。
大夫也一個一個地請進府裡。
各種退熱、安神的藥,一碗一碗的送進屋裡,又一碗一碗地捏著鼻子灌進沈昭嬑的嘴裡,都沒什麼用。
沈昭嬑臉色蒼白,雙眼緊閉,似是睡過去一般,神色安詳得叫人心裡發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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