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臉上的笑沒止住:“我說得沒錯吧?”
“陸顯。”
“四哥,這麼多年,你把阮綿養在身邊,娶她為妻,一是怕有外人透露真相給她,人在你眼皮子底下自然放心,二是想通過阮綿拿捏阮文斌,你欠人家的該還了。”
陸顯在笑,阮綿的心卻在滴血。
她不知道阮氏兩代人心血,忽然的倒塌。
這其間也有陸淮南一份力。
“阮文斌怕你真的有一天把阮家掏空,所以不停的往外運輸資產,可惜啊,他被利益蒙蔽雙眼,不聽人勸,欠下巨額債務,但你敢說阮家走到今天,你一點責任沒有?”
當初的陸淮南,就像是趴在阮家吸血的一隻螞蟥。
他以此不斷的壯大個人勢力。
做出耀眼的成績,贏得陸老太奶青睞。
阮綿確實聰明。
從陸淮南伸手打陸顯起,她就知道這話裡的真假成分。
但她不想在蔣自北這個外人麵前失態。
阮綿麵無表情:“蔣小姐想告訴我的,就是這些嗎?”
“這些還不夠嗎?”
陸顯給她視頻時,蔣自北也是大吃一驚,她壓根沒想過,陸淮南當年從中做了這麼多事,密謀了這麼多。
換作自己,也不一定能承受住。
可看阮綿的神態,她絲毫不受影響。
就像是根本沒聽過。
甚至還能勾唇笑著說:“那還真是要讓蔣小姐失望了,首先阮家的生死跟我無關,早在我母親離開後,我就不再管阮家的事了。”
阮綿聲音上揚幾分:“其次,阮文斌已經被警方逮捕,也算是他遭報應。”
“再者是,蔣小姐拿這些來,是想讓我恨陸淮南嗎?”
她沒給蔣自北任何反駁的機會。
徑自道:“那我能不能以此理解為,蔣小姐對跟他的關係,不那麼自信,怕我這個前妻再次插足,所以拿這些挑撥離間呢?”
蔣自北微楞了下:“可這些確確實實是他做的。”
“那又怎樣,我說了阮家的生死我不在乎。”
實際上,她心早千瘡百孔,無一處完整的。
阮綿怕自己壓抑不住,說完起身:“不好意思,我還要趕飛機。”
蔣自北沒攔她,眼神陰冷的抵著她離去的背影。
她有些吃不準阮綿的態度立場。
阮綿走到門口,回眸看她一眼:“對了,我對你們的事不感興趣,你大可放心跟陸淮南好,我不是你們之間的那塊絆腳石。”
她從哪一刻徹底放棄陸淮南這個念頭的?
大概是見到付迎的第一麵。
又或者是蔣自北回來的那次。
也許是剛才,得聞真相後。
阮綿自己也不說出心境的複雜性。
她隻知道,從此之後,她跟陸淮南再無可能,這一輩子都相隔著山海,還有內心深厚的隔閡。
江岸在門口等她,他扭頭迎上她的臉,看到阮綿麵孔煞白,連唇瓣都沒半點血色,眉心輕輕一蹙:“你沒事吧?”
“沒……”
事字尚未吐全,吐到一半,阮綿感覺渾身仿佛氣力被一刹那吸乾,她腳都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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