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她的身體還未養好,現在走了,身體何時還能養好?
老嫗臉色不善,左右環顧,恐怕有少典姒水的眼線監視,咬牙切齒的低聲道;“回了客棧再說。”
她拽著女兒回了客棧,還鬼鬼祟祟的關上門窗,道出了為什麼要離開的實情。
“阿母,您是不是想差了,恩人怎麼可能是仇人呢,她根本不可能是仇人的女兒。”
戊章不信阿母說的話,那麼溫柔的一個女子,怎麼可能是仇人的女兒。
見女兒不信她說的話,老嫗急了大吼一聲。
“戊章!”
戊章搖頭,依舊不信。
仇人,皇族,高高在上的皇族,視百姓如草芥的皇族。
恩人的一舉一動雖然處處透露著高貴與典雅,可她沒有那種視百姓如草芥的姿態啊。
“仇人跟恩人,難道阿母還能弄錯不成!”老嫗氣急敗壞道。
“可是…”戊章搖頭,提出質疑;“就算她是仇人的女兒,可她也不是仇人啊,更何況,她還幫過我們。”
“那不是幫,是算計,你阿母我被她算計了!”
老嫗心裡一口無名之火噌噌直冒。
她的令牌,號令雉眾的令牌,聯絡貴族的令牌,被她給騙走了!!
戊章滿頭霧水,還想反駁,旁邊的君夫臉色不善的開了口。
“妻主,莫要讓阿母為難,我們走吧,我說那貴人為何會這般不留餘地,還不求回報的幫我們,原是騙了阿母,可恨!太可恨了!”
縱使那人幫過他們,可終究孩子沒有被救回來,不是嗎。
還說一些蒙騙他們的手段,說折木會投胎回來。
要他說,就是騙子。
欺騙心善的妻主還成,絕不會騙過他的眼睛。
虧他妻主跟阿母還一心為恩人著想。
男子拿過少典姒水衣物,取出火折找了個木盆點上火。
“大火一燒,恩情全消,從今往後,那人便是我們家的仇人了。”男子道。
老嫗和戊章都沒有阻止,神情複雜的看著那衣物被燒焦。
傍晚,城門臨近關閉時,老嫗一家三口出了城。
原本以為出城會很困難,少典姒水會派人盯著。
卻沒想到,她們輕鬆出城不說,也沒有人跟蹤跟詢問。
老嫗心裡開始還有些慶幸,認為皇族派出的眼線不行。
反倒是戊章,認為母親是小題大做。
母女倆爭論不休,老嫗也漸漸放鬆戒心,認為確實是她小題大做時,又或許其中另有隱情?
直到後麵追來一群官兵,其中就有邑城官員,老嫗惱羞成怒。
“我說什麼來著,那六皇女就是將我等囚禁了!”
她氣的火冒三丈,眼裡帶著怒意。
戊章張了張嘴,最終什麼話也沒說,臉色極為難看。
原來,她真的看錯了恩人。
官員快速下馬,朝著老嫗而來。
老嫗臉色鐵青,冷哼一聲詢問;“是來抓我們回去嗎。”
官員被問的滿頭霧水,不解道;“為何要抓你們回去。”
老嫗卻似笑非笑的嘲諷道;“不是來抓我們回去,那你們追來作甚。”
官員微愣,這才知道或許中間有什麼誤會。
不過他過多解釋,小心翼翼從懷裡拿出包裹著東西的帕子,遞給老嫗。
“六皇女交代過,若你哪天悄無聲息的離去,便讓下官將這東西交還與你。”
老嫗驚愕的接過用紅布包裹著的東西,隻這麼一上手,她就知道,裡麵裹著的是令牌。
她沒拿走自己的令牌,為什麼?
既不是為了令牌,那她為何要幫自己。
莫非,真的像女兒所說,她誤會了六皇女,也並非六皇女彆有用心,而是真就巧合的想要幫她?
老嫗臉上表情交錯複雜,更有愕然,似有不解問麵前的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