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霄隻感覺身上一陣陣寒意,並非是因為燕老等人奇怪的態度,而是因為,他察覺到不對勁。
他越發確定自己一定忽略了什麼重要的事情,而且這種忽略,並非出於自願。更像是一種規則性的力量,影響到了自己,隻是他明明知道有那麼一件事,可偏偏想不起來。
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敢將自己遇到的事情說出來,因為他知道,不能!
他倒是很想問問父親,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可他不敢,最後還是放棄了。
他的直覺告訴他,他現在每多說一句話,便會讓南宮內陷入更為尷尬的境地。
他現在甚至有種立刻返回黑山府府城的衝動,但還是被他硬生生壓住了。
……
富貴坊距離平安坊確實不算太遠,乘坐馬車也就兩刻鐘的時間。
安家顯然也接到了消息,早就有人在門口等候。
那是一個麵相敦厚樸實,但在細節中卻又隱約又幾分師娘影子的中年男子,看見馬車靠近,便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
馬車剛剛停下,師娘便跳下了車,這還是許道第一次見師娘展現這種姿態,看得出是真高興。
“大哥!”
那中年男人卻隻是笑。
葛老下車同樣叫了一聲大哥,葛玉書喊了一聲舅舅,便直接爬上了此人的背,許道同樣下車,恭敬行禮。
“這就是你在洋和收下的那名弟子?”安天工看著許道,眼中閃過異彩。
葛老點頭,“天縱奇才,世間少有!”
“所言不虛!”安天工點了點頭,隻看其風采,便知其中端倪。其根骨形貌,絕對是世間少有。
其實單論許道樣貌,並不算太過英俊帥氣,很多人皮囊之秀美,猶勝許道數倍,但其氣質絕對是首屈一指的。
若當真要說的話,他大概隻在宗師境界的高手身上看見過這等風姿。
“既為大兄弟子,你便叫我一聲安叔便是,都是一家人,叫彆的,反而生分了!”安天工笑了一聲,拍了拍許道肩膀。
“安叔!”許道從善如流。
“阿娘身體還好吧?”師娘將葛玉書從安天工背上將葛玉書扯了下來。這小子,一見到安天工,便立刻沒了正形。
關鍵是安天工任由他爬到背上,也不會說一聲。
“阿娘很好,就是你們已經到了府城,隻是將玉樹接走,卻不上門,讓阿娘心裡不大得意。”安天工笑著開口。
一行人在安天工的帶領下,往院裡走,五進大院兒,再加上東西跨院,安家之氣派,不言自明。
所有能在府城被稱為大家族的,祖上一定出過宗師,甚至出過幾個宗師,就像安家,也是如此。
安家祖上也曾輝煌過,出過好幾任宗師,雖然都隻到了三品之境,但在府城那也是非同凡響了。
隻是宗師之境,看天資,亦看機緣,便是差了一點運氣,也可能一生都達不到。
這種事情,不是說你投入了多少資源,投入了多少成本,就一定能夠獲得與成本資源相匹配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