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鑫久經商場，並不好糊弄。他停下腳步，目光銳利地注視著文白景，語氣看似平靜又暗含壓迫感。
“爺爺，做生意的有幾個對頭，是常有的事。”文白景麵不改色的回道，臉上毫無波瀾。
文鑫深諳商道，如炬的目光停在文白景臉上。
大家長的威懾力和壓迫感讓文白景難免有些壓抑，好在他早已習慣喜怒不形於色。
文鑫意味深長的看著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中又帶著幾分警示。
“李嬌過幾天去知初設計部上班，記得多關照一下。”
文鑫幽幽地開口，用不容置辯的語氣，通知文白景。
他心中的巨石沉了沉，不敢顯露情緒，垂下眼瞼。一秒後，抬眼看向文鑫，順從的點頭。
文鑫精神矍鑠，身體狀態很好。飯後散步了半小時左右，才說回去休息。
將爺爺送回房間，文白景提步上樓梯，文朔望快步趕上他，兄弟兩人並肩爬樓梯。
文朔望主動開口，“最近不喜歡唱歌了？”
他目光停滯了一秒，偏過臉看向文朔望，聲音甚是冷淡，“ktv裡有服裝模特嗎？”
兩兄弟私下永遠是劍拔弩張的狀態。雲城的服裝產業鏈發達，相關行業應運而生，許多小有名氣的模特來此發展。打版的樣衣剛做好，做市場貨的商家就要靠模特拍版出爆款。
雲城俄羅斯的模特很多，文朔望小明星玩膩了，最近換了個俄羅斯模特。
被抓住把柄，文朔望無所謂的笑笑，輕蔑地瞥了他一眼。湊近他耳邊，帶著幾分諷笑“玩歸玩，我不會傻到衝冠一怒為紅顏。”
文白景一動未動，身體僵了片刻。隨即，不置可否的看向文朔望，“大哥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
兩兄弟站在樓梯轉角，各懷心事。
“傻弟弟你不會真的以為，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吧？”
文朔望打開煙盒，取出一支煙叼在嘴裡。又將煙盒遞給文白景，見他遲遲未取煙，微哂著收回煙盒，拿出打火機點煙。
頃刻間，文白景心中的謎底終於解開。
他直視著文朔望，動了動咬肌。
文朔望倒不打算繼續和他糾纏，拍了拍他肩膀，丟下他自顧自的抬腿上樓。
聰明人說話點到為止，說得太明白反而無趣。
回到房間，文白景坐在書桌前，抬起右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按壓著太陽穴。
這些年自打父母去世，他再也找不到歸屬感。爺爺嚴厲，說一不二。兄弟離心，暗自較勁。
拿起書桌上同父母的合影，他撫摸著照片中的麵孔。快樂幸福的童年恍如昨日。他眉心塗著紅點，在父親懷裡笑的純真無邪。
後來父母去世了，他瞬間長大再也沒有純真的笑過。
“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好久”
他抬手按住雙眼，無奈的長歎口氣。
打開手機，翻開相冊看向那張笑臉。煩悶的情緒，倏地緩解許多。
夜裡不知怎的，他有些失眠。在床上翻來覆去，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半夢半醒間他做了個夢，隻記得零星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