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覺得慢慢的無力感襲來。
良久之後,崔鶴才喃喃道:“兒子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崔家的書坊已經沒有退路,那依照父親的意思,又當如何?”
崔博苦笑一聲,看著崔鶴說道:“為父已經準備好了馬車,明日你便博陵老宅去吧。”
“長安是非之地,便是晉王殿下不對付你,其他人也會對付你,因為你得罪的是晉王。”
崔鶴聞言,麵色瞬間變得慘白無比,但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老老實實的跪倒在地上,朝著崔博一拜。
“孩兒知道了,給父親填了如此大的麻煩,是孩兒的不是。”
崔博仰麵不語,隻是擺了擺手,那崔鶴便自顧自的退了下去。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
迎著大雪,崔博乘著馬車來到晉王府外。
看了一眼那銀裝素裹的晉王府,崔博一時間心中五味陳雜。
猶豫了片刻之後,便示意身邊老奴將拜帖送到府中去。
片刻之後,晉王府側門打開,李玉從府中走出來,朝著崔博拱手道:“崔大人,殿下有請。”
崔博不敢多說什麼,跟在李玉的身後便從側門進了晉王府。
隻見那崔博心事重重,也沒有心思觀賞晉王府的景象。
隨著李玉來到中堂之後,抬眼便看到了李寬正在和一人對飲,臉上笑意連連。
心中疑惑之際,便躬著身子走了進去。
“殿下,崔博崔大人到了。”
笑聲戛然而止,崔博雖然沒有和李寬對視,但還是感覺到了李寬的眼神落在了自己身上。
“崔大人,上次拍賣會一彆,你我也許久未見了吧?”
見李寬還記得自己,崔博心中一動,但卻並沒有蹬鼻子上臉,而是朝著李寬躬身道:“難得殿下還記得下官。”
“坐吧。”
得了命令,崔博這才小心翼翼的坐在了李寬對麵不遠處。
見狀,李寬輕笑道:“若是本王沒記錯,崔大人是出身博陵崔氏?”
“正是。”
“既如此,倒是和崔元崔大人有些關係了。”
聽到這話,崔博便扭頭看向身邊的崔元麵露一抹疑惑之色。
“崔大人也是出身博陵崔氏?”
聞言,崔元微微一笑,開口道:“在下出身清河崔氏。”
此話一出,崔博頓時煥然大悟,但心中卻並沒有多少感觸。
雖然兩人都姓崔,但早在幾百年前就已經分成了兩家,都是各自地方的望族,說不熟不可能,但若說是關係很好,那就有些扯淡了。
朝著崔元拱手見禮,崔博便直接看向李寬,開口道:“殿下,下官今日前來,是因為一件事情。”
“前段時間,家中逆子串聯各家針對四海書坊,此事下官也是剛剛查明。”
“這逆子得罪了晉王殿下,還望晉王殿下見諒,下官已經將其送回老家受罰,再也不能踏入長安城半步。”
說話間,崔博甚至於雙手將一張紙遞到了李寬麵前。
“此乃我博陵崔氏在長安城的所有書坊地契,我崔家日後再也不會在長安城涉足書坊買賣,懇請殿下原諒下官那不成器的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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