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都是江蘇人,還都是一個學校裡出來的,他比我要早一屆,但關係卻很鐵。
這孫子當年在上海地鐵做安檢夜班的時候,肩負著安檢機早晚開關機的“重任”。
他可倒好,在夜班乾得時間久了,人也滑了。
算著距離站內保安和民警到崗的時間還早,乾脆在值班室裡繼續“挺屍”。
這一睡不要緊,不同班次的地鐵前前後後不知道跑過去多少趟了,趕在早高峰之前上班的乘客,熙熙攘攘的也不知道湧進去多少了,他倒好,連安檢機都還沒開呢。
等我們早班到站的時候,見安檢機還關著,皆讚昨兒晚的夜班隊員是個狠人。
這要是讓經理、隊長,或者治安支隊的民警抓到了,非讓他下崗不可。
可沒成想這哥們兒是個滾刀肉角色,任嘛不怕,說嘛不聽,好像上海地鐵背後的申通集團是他老子開的似的。
我們剛進值班室的時候,他還悠哉悠哉地側躺在折疊床上呼呼大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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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三分之二都耷拉在地上,全身上下就穿了條鬆垮的大褲衩。
值班室裡的中央空調被他直接開到了16度,整個房間裡冷氣繚繞。
此時牆上若再貼上幾張天山雪景的海報,怕是更有冰河世紀的感覺了。
除我以外,另外三個早班的人在叫醒他以後,仍加以嘲諷和奚弄,話裡話外極具挖苦之色,聽得直紮耳朵。
我是不愛去看人笑話,或拿人短處說事兒的。
況且那會兒跟人家還談不上有多熟悉,撐死也就是在同一屋簷下混飯吃的同事罷了。在崗時間都不一樣,大部分都是一麵之交,有些話點到即止就好,沒必要夾槍帶棒、陰陽怪氣。
何況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好嘟囔的?
話雖如此,人家卻不見得會這麼想,照樣話中帶刺、唾沫橫飛、你一言我一語。
那一句句夾雜著地方口音,卻不難聽出當中所包含的咄咄逼人的腔調,好似不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去批判和教化彆人,就顯示不出她們的高明來一樣。
嘰嘰喳喳的碎嘴聲,隻聽得我感到一陣頭皮發麻,仿佛此刻自己正置身於一堆長舌婦的圈子裡。
我也懶得跟她們掰扯,從桌上拿起安檢機的開機鑰匙,便扭身跑出了值班室,直奔安檢口而去……
我替吳凡站了三分鐘左右的單崗,他來替崗的時候,還不忘跟我說聲“謝謝”。
我正好也沒什麼事,回值班室也免不了看那幾個女安檢的臉色,索性就不回去了,坐等接班。
正式接班前的約半小時時間,我倆就一個坐在監測崗,一個站在引導崗,相當於一邊工作一邊聊天。
他也跟我吐槽了不少關於那幾個女安檢的事兒。
說那幾個娘們兒煩的一批,說兩句行嘞,不理她們,還沒完沒了啦。
還說那幾個女安檢嫌他把襪子放桌上了,吃早飯都沒胃口。
他吐槽說,沒胃口是吧?沒胃口吃屎去。老子下次把襪子放椅子上,有本事彆坐彆倚,倚了背上長雞眼,坐了屁股上長瘡。
這孫子也確實夠損的。
我調侃他,興許是人家幾個看上你了,沒聽說過一句話麼?打是親,罵是愛,踹你一腳更實在。
他聽了以後,表情立馬變了,臉上的褶子皺在一起,像個小老頭,一臉嫌棄地說道
“你彆開玩笑了好吧?那幾個醜的一批吊糟,彆說她們看不上我,看上我也沒戲。那矬樣,矬得要命,還老拽得二五八萬的,白送我都不要。”
就這樣,我倆一來二去便成了朋友。
後來沒多久,他就因為經常性的值班晚點,被經理退了夜班。
調到早中班和機動班各待了一兩個月後,他便離職回家了。
從那以後,我倆基本上都是qq和微信聯係。
後來我回南京拿畢業證的時候,他還專門翹班兒,跟領導謊稱是出來見客戶,實際上卻是去了南京南站接我,完了陪我一起去的學校,返徐前我倆還一塊兒吃了頓飯。
這次他突然沒來由的給我打這麼一通電話過來,想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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