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格將驚喜的聲音響起“是南小姐!”
片刻,馬車的簾子被人從裡麵拉開了。
河邊酒樓,少年人附庸風雅,飲酒作詩,聽曲吹簫。
二樓臨街的一間雅間,敞開的窗戶裡可以看見站著吃點心的隨春生,她的身旁站著的正是銀燕。
格將剛剛也隻是看見了銀燕才出聲的,他想南小姐和她這兩個丫鬟向來是形影不離的。
銀燕在這,南善宜也一定在這。
酒樓上傳來陣陣清雅琴聲,謝洛書忽然想起來那日慕笙和她說的話“改日請教。”
瞬間,看著雅間的眸子風雨欲來“停車。”
格將拉緊韁繩,馬車停在酒樓門口。
謝洛書剛剛下馬車,二樓站在窗邊的隨春生就看見他了。
她麵上一樂,一手端著點心碟子,彎腰探出窗外,對著樓下喊道“世……
意識到太過引人注目,她改口道“謝公子!”
謝洛書站在酒樓前麵微微仰頭,在她叫出“謝公子”這個稱呼的時候,雅間裡的琴聲變了調,很快恢複如常。
劍眉一挑,眸中滑過一絲嘲諷,這是聽見他來了,嚇著了?
隨春生則對他招了招手“我們在品茶聽琴,你要不要一起?”
謝洛書頷首回應,抬腳走進樓裡。
隨春生一回頭,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沒有征求善宜的意見。
視線落在彈琴的人身上,見她繼續彈琴,沒有不悅的神色,隨春生這才鬆了一口氣。
要是以前彆說邀請謝洛書了,遠遠看見躲著還來不及,現在不也是因為善宜和他關係還不錯。
想著交他這個朋友也是利大於弊。
謝洛書單手負於身後走上樓梯,雅間門口破坤正抱劍守著。
剛才隨春生的話他也聽見了,此刻見謝洛書上來麵上也沒有什麼表情,之前針鋒相對的厭惡也看不見了。
不知道是改觀了,還是藏在了心裡。
格將上前站在他旁邊“嘿,兄弟!”
淩山嘴角抽了抽,忍住給他兩大嘴巴子的衝動,上前打開門讓自家公子進去。
然後重新把門關上,站在了門的另一邊。
而格將還在繼續騷擾破坤“我第一次聽見你家小姐叫你,就覺得你名字俊極了!”
“是你家小姐給你起的嗎?”
他嘰嘰喳喳個不停,破坤始終麵無表情,正眼都沒給他一個,更彆說回答他的問題了。
還是淩山先忍不了,板著臉沉聲警告“閉嘴!”
見他臉實在黑的嚇人,格將悻悻閉上了嘴。
誰知在他麵前跟啞巴似的破坤忽然開口了,他抱著劍側目看向對麵的淩山道“你平時不嫌他煩嗎?”
淩山也很誠實,冷著一張臉正經道“揍一頓,能清靜好幾天。”
聞言,破坤側目看了格將一眼,眼神不鹹不淡,不輕不重,卻莫名看的格將後背一涼。
屋內,謝洛書走進去,看見裡麵的情形後腳步難得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