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放的風箏?!怎麼還撞咱家臉上來了?!”
正打算過東華門的太監拿下臉上蓋著的風箏氣聲道。
周圍看到這一幕的金吾衛都憋不住笑,等他走近才道:“這是如今宮中最受寵愛的媖婕妤娘娘的風箏,她近日愛和恭妃娘娘在東華門內的宮道上風箏,之前還叫咱們兄弟替她撿過幾次呢。”
這太監一聽,當即啞了聲,再看看這風箏上明顯非凡的字,也信了金吾衛八分,但他謹慎地多問了幾句,“果真如此?”
正巧在此處值守的金吾衛隊長走來,手上還拿著一疊風箏,“這位公公,你是要入宮的吧?請你順帶把這些風箏交還給媖婕妤可行?”
這幾日都是他們自己送的,但奈何這風箏半個時辰就要斷一根,他們也沒那個耐性次次都送,更何況其中有些已經破損了。
太監眼睛一轉,笑容掛上了臉,“當然可以,舉手之勞而已……”
可他接過風箏穿過東華門卻隻遠遠地看了一眼宮道上放風箏的幾人,確定了真是媖婕妤在放後就把風箏帶回了正陽宮。
“娘娘,奴才已經把媖婕妤的事大致查清了……”
“哦?說來聽聽。”
皇後本來午後還在犯困,聽了這話當即睜開了眼睛,她撐著胳膊起身,攬春立刻給她身後墊了一個織錦繡團鳳的軟墊。
她抿著清茶在悠悠的茶香中聽著太監講述,聽聞她在家並不受寵,甚至一度被撂在山上清修,皇後的疑惑也迎刃而解。
“怪不得,她們姐妹倆不常走動……嘖,你繼續說。”
“是。”
得了皇後命令,太監蔣富繼續道:“媖婕妤被接進綺清園後除了日常到虞昭媛那裡坐坐,其餘就是和旁人相看……”
“和旁人相看?咳咳咳!”
皇後差點被茶水噎住,攬春立馬捧上痰盂叫她吐了這口水,緩了一會兒,皇後才道:“她在園子裡還和旁人相看過?陛下不知道麼?”
“其中一個鄭郎中,陛下似乎是碰巧遇見,還說了一聲,兩人並不相配,後頭的那個奴才就不知道了,隻知道是翰林院的楊大人,那位楊翰林可是生的一表人才呢。”
“果真是狐媚子,既然那楊翰林一表人才,她為何不願意?”
皇後眯著眼睛蔑視道,就聽太監蔣富解釋道;“聽說是還沒來得及回應,陛下就下旨納媖婕妤入宮了,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還沒來得及?”
“是,聽說聖旨剛下來,楊大人還未得知時,還遣媒人上門詢問,半途得知聖旨後,才作罷。”
“也就是說,這兩人可能是‘兩情相悅’?”
皇後想到了什麼,神情從輕蔑開始變的興奮,旁邊的攬春瞧著這樣的主子不禁感覺害怕,主子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了呢?
跪在地上的蔣富立刻聞弦知雅意,眼眸一轉道:“奴才不知道是不是,但奴才覺的可以是,奴才正有一事要彙報……”
蔣富把在東華門外撿到風箏一事告知了皇後,並把風箏送到了皇後麵前。
皇後此時不顧風箏沾染灰塵,親自撿著看,當看到每隻風箏上都有字跡時,而且這字寫的極好時,忍不住笑出聲,真是天助她。
“蔣富,你說,這翰林院離靈和殿挺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