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富立刻捧哏道:“自然,靈和殿本就離前朝近,就在東華門後,離翰林院不過一裡多的路,風箏完全飛的到那裡。”
皇後滿意地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麼此事就交由你來辦了。差事辦的好,本宮少不了你的好處。”
“是!”
翌日,楊清下值後就在宮道上撿到了一個殘破的風箏,原本想到前麵交給打掃的人,後來看到糊風箏的宣紙上那秀潤又隱露出鋒芒的字體,不禁生出了愛惜之心。
這字想來是宮中文儀館人寫的,確實很有幾分風骨。
他本就是文人,實在不想這樣好的字被當柴火扔進灶裡,便把其帶回家,小心翼翼地剪下夾在了書籍裡。
正巧姨妹端了一壺茶水進來,“姐夫,你累了吧?喝些茶吧?”
她有心想要替楊清倒,卻被他拒絕,“你放桌子上吧,我自己來。”
這位姨妹的心思他大致已經猜到了,但是他有自己的底線,他已年過三十,如何還能老牛吃嫩草?就算再娶妻也要娶年紀大一點的才是。
他不由得想到某位在心底留下痕跡的女子,隻是轉瞬他就不去想了,他們有緣無份,不必過度糾結於此。
姨妹輕哼一聲,不甘心地退了出去。
宮裡邊也逐漸熱鬨了起來,帝王的萬壽宴沒在宮中辦自然簡樸,皇後的千秋宴卻依照舊例大辦,還有二十來天便忙碌了起來。
各宮自是要準備禮物,靈和殿也不例外,隻是一次請安中,皇後忽然提及虞亦禾的字,
“本宮也聽聞陛下誇獎過媖婕妤的字是闔宮之最,那些珠寶首飾,本宮也看多了,此次壽辰,媖婕妤不如給本宮抄寫一卷佛經如何?”
中宮開口,虞亦禾哪有不從的道理?況且她也正愁著給皇後送什麼呢?抄寫經書對她來說倒是最輕鬆的活計。
請安一結束,奚雲就湊到了虞亦禾身邊,讓後頭想要過來說話的虞亦芙表情一滯。
身後的何才人見縫插針道:“恭妃和媖婕妤看著倒像是親姐妹呢~”然後就得了虞亦芙一記冷眼,“不會說話就閉嘴。”
虞亦芙再次轉過頭看她們親密挽著手的一幕,心裡不舒服得緊,正如何才人所說,她們才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啊。
那邊奚雲正在提醒虞亦禾,“她做什麼莫名其妙要你抄寫經書?她什麼時候信佛了?”
虞亦禾也很納悶,但她也想不明白。
“總之,你還是要注意著。”
“嗯,謝謝姐姐提醒。”
晚上虞亦禾便和衛景珩提了一嘴,他思忖了一息,沒想起來什麼時候在皇後麵前提過她字寫的很好,隻記得他在太後麵前提過幾次,但衛景珩默認了。
畢竟他的阿禾字確實寫的很好,如此他便隨意道:“你且選最短的《心經》抄與她就是了。”
聞言,虞亦禾哭笑不得,隻因《心經》全文隻有二百六十字,她忍不住道:“如此敷衍,傳出去,禦史該參我不敬皇後,恃寵而驕了。”
溫柔的眼眸在燭光下熾碎的微光,像一彎月光下的溫泉。
帝王忍不住捏了捏她柔軟的腮邊,“敬不敬皇後朕不知道,但恃寵而驕卻是朕樂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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