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陳廷敬,這時候開始細細琢磨起來這句話。
那王亶望見狀,接著說道:“家父說了,這呂青做事不按套路出牌,手段陰損狡詐,帝京的時候就沒少用上不了台麵的手段。”
“陳家在並州根深蒂固,他如果正麵硬碰硬的來,絕對不是陳家的對手,因此隻能從其他地方想辦法。”
聽到這一番話,陳廷敬遲疑道:“官倉雖然和我陳家有些關係,但到底也是朝廷的,他呂青就算是再怎麼大膽,也不敢打官倉的主意吧?”
陳萬道這時候也是點了點頭,插嘴道:“呂青如果敢動官倉,本官自會上書彈劾他!”
“他不會蠢到敢打官倉主意的。”
在陳萬道看來,呂青就算是敢打官倉的主意,那也是他去官倉調集糧食給他剿匪用。
這樣一來,他就可以上書彈劾。
反正也是自己占理。
王亶望見狀,也知道陳萬道壓根沒聽進去自己的提醒,隻是扭頭看向陳廷敬說道:“陳太傅,家父的話轉述完了,至於您如何理解,晚輩就不過多插手了,告辭。”
說完,那王亶望就要起身離開。
隻是剛剛站起身來,王亶望就被陳廷敬叫停下來。
“且慢!”
王亶望回頭看向陳廷敬,疑惑道:“太傅還有什麼要說的?”
陳廷敬眼睛微微眯起,隨後問道:“王家主這一次還是打算旁觀嗎?”
聞言,王亶望有些遲疑起來,搖頭道:“家父怎麼做,我一個後輩左右不了,陳太傅見諒。”
聽到這話的陳廷敬倒也沒有生氣,而是擺了擺手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代老夫向你爹問好。”
王亶望點了點頭,就此轉身離開。
眼見王亶望走了出去,陳萬道這才蹙眉看向陳廷敬:“爹,他王家到底是什麼意思?”
陳廷敬也不立馬回答,隻是凝神思索了片刻後說道:“王珣做事一直都是這樣,沒有十足把握不會輕易跳出來,看樣子就連他都摸不準呂青此人。”
說著,陳廷敬看向陳萬道,開口問道:“你實話告訴老夫,晉陽府官倉內有多少糧食是你借來的?”
見陳廷敬突然開始詢問起來這事兒,陳萬道猶豫了一下說道:“三十萬石,晉陽府官倉原有糧食一百萬石,咱們挪用了不少,我便借了三十萬石填充了進去,尚有十萬石的缺口,不過賬麵上沒問題,呂青他查不出來什麼。”
當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饒是陳廷敬也嚇了一跳。
他原本以為這糧食隻是缺了幾萬石,誰知道居然是四十萬石的缺口!
“你們這些年背著老夫,挪用這麼多糧食,到底做什麼了?!”
陳萬道挪用官倉糧食這事兒,陳廷敬其實是知道的。
而且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在他看來,自己這兒子做事還是有分寸的。
官倉糧食挪用這事兒什麼地方都有,陳萬道隻要做的不過分,他就不會過問。
陳廷敬原本以為,自己這兒子還是有些分寸的。
結果現在挪用了這麼多,他怎麼可能不害怕?
陳萬道也沒想到陳廷敬反應會這麼大,神色訕訕的解釋道:“爹,黑風寨上的人是越來越多,咱們家也不能不儲備糧食,這一來二去也就多了。”
“再者說,這事兒都乾了多少年了,不還是沒事兒?”
“沒事兒那是沒人查!你能保證呂青不查?”
陳廷敬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陳萬道,思索了片刻後說道:“那十萬石的糧食缺口還是要補上的,你不知道呂青這人最擅長的就是查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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