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傑蹙眉看向呂青,遲疑道:“大人是說秦王也有所察覺?”
見田文傑那天真的模樣,呂青輕笑一聲。
“陝州十府唯獨你銅川府顯的格格不入,我想隻要秦王不傻,應該看得出來你要做什麼。”
聽到這話的田文傑,臉色瞬間變得難堪起來。
呂青見狀,接著說道:“你們眼中總是計較一地得失,我不能說他錯,但你們好歹也要分清楚情況才行。”
“所謂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銅川一地一城的得失有些時候並非那麼重要,重要的還是人。”
“你與其在這裡和秦王計較一城一池,倒不如將所有人都遷移走,留下空城給秦王,如此一來他必然分兵駐守。”
“兵力上的優勢被弱化之後,你們大可攻其弱處,讓他首尾不能相顧,久而久之他的優勢自然也就蕩然無存了。”
“敗相顯露,到時候隻要是聰明人誰會選擇他?”
此刻的田文傑聽到呂青這一番話,頓時眼神變得明亮無比。
他原本隻想著駐守銅川,像一枚釘子一樣釘死在這裡,現在聽了呂青這一番話,倒是讓他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田文傑這時候才猛地醒悟過來,呂青來陝州或許並不是貿然決定的,而是仔細分析過這裡的情形才來的!
想到這裡,田文傑看向呂青的眼神都發生了變化。
眼瞅著田文傑看向自己的眼神發生了變化,呂青這才趁熱打鐵道:“田文傑,有件事兒本官還是要問你一下的。”
聞言,田文傑瞬間回過神來,看著呂青滿是尊敬道:“大人有什麼想知道的?”
“本官想問問你,你並非是秦王的人,這麼多年了他是怎麼忍下來沒把你踢出去的?”
聽到這個問題的田文傑頓時一愣,片刻後才說道:“大人誤會了,秦王不是不想讓我死,而是殺不了我。”
一聽這話,呂青瞬間身形往後一靠,開始認真打量起來麵前的田文傑。
“怎麼?你還有不死之身?”
田文傑聽到這話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大人這話開玩笑了,我要有那本事,早就親自手刃秦王了。”
“我剛剛那句話的意思是,秦王沒少派出刺客刺殺我,隻是被我身邊的人擋下罷了。”
說到這裡,田文傑頓了頓,接著說道:“說來可笑,陝州十府過去有一半人是和秦王府不對付的,後來被秦王府逐漸分化拉攏。”
“一些不配合也被秦王府暗中刺殺,換上了秦王府自己的人。”
“我當時發現問題之後,就故意將事情鬨大,以至於被朝廷注意到。”
“這關注的人多了,秦王府就有些投鼠忌器,對我下手多用暗殺的手段。”
“不過好在有江湖人士在我左右保護,這才免遭秦王府毒手。”
“不過也因為這個原因,死了不少忠義之士。”
聽了田文傑的解釋,呂青麵露好奇之色。
“江湖人士?田大人是怎麼和他們聯係上的?”
然而田文傑這時候卻沒有回答呂青的問題,而是扭頭看向自己身側的護衛。
也就是剛剛去找呂青的那位年輕人。
“呂大人,這位是張奉,自沙洲而來,是歸義軍張義朝之孫,也是護衛我的第三個人。”
知道了對方的來曆,呂青瞬間眉頭一皺。
“沙洲歸義軍?”
田文傑點了點頭,眉宇間多了幾分無奈。
“就是被朝廷列為叛逆的沙洲歸義軍。”
說到這裡,田文傑失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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