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前判若兩人，這個蛻變，讓所有人始料未及。
在院子裡，人們怕座山虎，但座山虎更怕人們，他走路總是低著頭，不敢抬頭看人，見了人就繞開了走。
他像一條狗整天尾隨在佟冰身後，受佟冰使喚，甚至連狗都不如，狗不用乾活，他天天被喚著乾活。
“臭佬，把我狗拉的屎弄走！”
座山虎會第一時間跑來把狗屎撿捧在手心帶走。
“臭佬，把這半碗剩飯吃了！”
他會跑去抱起碗，蹲在地上舔光碗裡的飯。
“臭佬，去把茅房的大糞掏了！”
座山虎掏完大糞回來，一身的臭，佟冰很嫌棄，在自己房間裡，放了一缸水讓他洗。
座山虎受寵若驚，脫下臟兮兮的臭衣服，怕佟冰設了陷阱害他，試探了幾下才敢下缸裡洗澡。
在溫暖的水裡，他終於得到了放鬆，儘情享受這難得的待遇。
誰知，臉上一陣冰冷，嚇得睜眼一看，一把小刀正貼在他臉上。
他認得這把小刀，並對它有極大的恐懼，那是曾切下他寶貝的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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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山虎嚇得在缸裡撲騰，喝了好幾口水才翻起身，無法下跪，隻能抓住缸沿求饒。
“主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饒了我！”
佟冰摸不著頭腦的問。
“你做錯什麼了？我記得你很聽話，這幾天沒做錯過什麼呀！”
座山虎想了想，也認為自己真沒做錯什麼事，但還是膽怯的看著佟冰手裡的小刀，瑟瑟發抖。
佟冰壞笑道。
“哦喲，對不起，抱歉，是我搪突了！”
“這小刀，不僅能切那玩意兒，還能刮胡子，拿去，把你胡子刮了，多不衛生。”
座山虎怕又是什麼陰謀，猶豫好久才輕輕接過小刀，一刀一刀刮掉他濃密的大胡子。
刀在他手，佟冰故意背對著他說話，試探他是不是真的被馴服了。
他可沒小剝皮那般變態，敢讓座山虎給他刮胡子，再說，他也沒胡子可刮。
座山虎刮完胡子，再把小刀恭恭敬敬的遞給佟冰。
“主人，我刮好了，謝謝你！”
佟冰笑了一聲，非常滿意的接過小刀。
他不再讓座山虎叫他爺爺，改為主人的叫法，也算給座山虎留了最後一絲尊嚴。
洗完澡，佟冰丟給座山虎乾淨的衣服，叫他穿上。
座山虎穿好衣服，竟激動得跪下，哭了。
“主人，你對我真好，謝謝你！”
佟冰給他自由後，他覺得很不可思議，明明是必死之人，竟能有活的機會。
雖然每晚睡在陰冷潮濕的地窖裡，麵對那個沒有移走的x形木架，隻要能活著，座山虎已經知足了。
他也明白自己的歇息之地，留下那個x形木架，是佟冰給他的警醒，如果哪天做錯事了，他還會被鐵絲捆紮在上麵的。
在酒坊自由行走的這段時間，他也感受到人們對他的變化。
人們從一開始怕他，遠遠躲著他，到拿他當奚落的對象，但很快大家的嘲諷奚落沒了，變為憐憫他，給他吃的，甚至陪他聊天。
座山虎感覺到了溫暖，心理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把佟冰當成他真正的主人，把這裡當成了他的家。
佟冰的目的，不是要和座山虎拉近關係，培養出感情，而是他真的太臭了，在佟冰後麵跑，佟冰實在受不了。
麵對他感動的跪謝，佟冰黑著臉，亮出小刀晃了晃，厲聲道。
“我不需要你的感謝，不想受懲罰的話，就給我滾出去！”
座山虎立馬醒悟，他就是一條狗，根本沒資格和主人對話。
但走到門邊時停下了，回頭低聲道。
“主人，我要向你全盤托出與李縣令的勾當，你愛聽不愛聽，就隻當聽個故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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