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得很!”然後沒出息的打了個噴嚏。
10.
趙蕊好得很,我卻因為受了涼發了一會子的熱,眼下更是病沒好利索便興衝衝跑進宮給燕紓送鐲子,誰知道他不僅不在意,問趙蕊的事兒倒是問個不停。
我酸的要命,便也沒了和燕紓敘舊的意思,扭頭就跑了。
我失意的回到院子裡,越想越覺得難過。
或許,所有人都喜歡趙蕊那般楚楚可憐,麵容姣好,蘭心蕙質的女子,而我這樣相貌平平瓦聲瓦氣,像頭棕熊的女子,可能真的是沒人喜歡。
我想去找趙蕊訴苦,喪眉耷眼的跑到趙蕊的院子,卻發現她被一個黝黑高大的馬夫抓著手。
兩人含情脈脈,四目相對,完全沒注意到門口怒發衝冠的我。
我一股火湧上心頭,什麼狗東西還敢輕薄趙蕊,於是我一個箭步上去就將那男子踹倒在地,誓要給這孫子一點好看,這馬夫生的結實健壯,這一覺踹的我腳底板生疼,但為了顧及麵子我沒哀嚎出聲,剛要補上下一腳,誰知道趙蕊哭哭啼啼的抱住我大腿叫我住手。
“蓮兒!我心悅他!”
我虎軀一震,此刻仿佛院兒裡那棵被天雷劈的外焦裡嫩的老榕樹。
11.
趙蕊喜歡上了府裡的車夫李餅,那個黑皮膚大腳掌的賤民。
而我爹、我哥、我,都不知道這件事。
我氣得大吼:“趙蕊你是不是缺心眼!”
誰知道一向膽小的趙蕊梗著脖子不說話。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我這庶姐倔的跟頭驢子一樣。
“不論嫡庶,你好歹是我們丞相府的女兒,怎能屈尊下嫁給一個奴才?!”
言及此,我狠狠的瞪了李餅一眼,那孫子被我踹倒在地一聲不吭,沉默寡言,剛毅麵龐白了幾分,低著頭憋不來一個屁。
我氣的腦袋發昏,趙蕊還是不說話,我便佯裝起身:
“我去找爹,看他到時候怎麼治你!”
半天不吭聲的趙蕊突然死死抓住我的手臂,那雙似水的眸子堪堪落下來兩滴豆大的淚珠,她跪在我麵前,聲聲淒厲:
“蓮兒,我心悅他。”
又是這句話。
心悅心悅,一個下賤的奴才,有什麼好心悅的。
我吃定了趙蕊是被鬼迷了心竅,想罵醒趙蕊,可對上她那雙蓄滿淚水的眼睛,我所有的話堵在嗓子眼,最後化為一聲無奈的歎息。
她真的很知道如何叫我心軟,從小到大便是這樣,每次趙蕊唯唯諾諾的模樣惹我生氣,她便一言不發的含著眼淚,要哭還不敢哭的模樣,往往這個時候,我便會放下身段反過來哄她,直到她破涕為笑,真不知道到底誰是姐姐。
可這次不一樣。
我緩和了語氣:
“哥和爹不會同意的。”
況且,況且,燕紓他現在這般有出息,定會大有作為,你若是嫁給他,往後日子也會好過的......
這些話我沒說出口。
趙蕊神色溫柔的看著我,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氣,聲如細紋但又異常堅決:
“蓮兒,我早已想定了,我要與李餅私奔。”
我聽了這句,先是提了一口氣在胸腔,而後像頭公牛一樣在屋子裡疾步走了好幾個來回,終是忍不住了,對著她破口大罵:
“趙蕊你腦子被驢踢了?!”
“聘為妻,奔為妾,這是爹從小教給我們道理,他是什麼東西啊?!奴才!下人!伺候人的!你雖是庶女,可咱家從未將嫡庶分的太清,你的身家,隨隨便便嫁個狀元郎都是對方高攀了,你這樣作踐自己,叫旁的人如何說我們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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