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這個孩子於我,於趙蕊,是天賜。
但最近宮裡關於我和金高憫的風言風語正盛,趙蕊也笑我當初那般瞧不起奴才,卻也和奴才混到了一起,我每次聽到這些都神色淡淡,倒是燕紓心情不佳,下令拔了幾個嚼舌根奴才的舌頭,宮裡這才肅靜了不少。
37.
自從邊關出了奸細後鬨得軍心惶惶,特彆是在損失了趙椒這一得力乾將後,霽國王室蠢蠢欲動,探子來報,不出意外,明年冬天便是大戰一觸即發的時候。
燕紓最近有些焦頭爛額,明明兩國簽訂了十年契約,未來幾年應是太平盛世,誰曾想霽國不知得了誰的助力,竟卷土重來,軍力不容小覷。
整個朝露殿侍奉的人氣兒不敢喘,隻因為昨兒個晌午有個宮女因為替了旁人值夜,白日裡犯困,不小心將茶水打翻,弄濕了奏章,燕紓一言不發,直接叫人將宮女拖出去打死。
裹屍布一裹,亂葬崗又多了一人。
我照常吩咐著掌事女官前去悄悄厚葬,安撫家人。
事情迎來轉機,鎮國將軍自告奮勇操兵,誓要打得霽國落花流水。
沒辦法,燕紓重文輕武慣了,手下老練的強將能遣散的遣散,遣散不了的卸了兵權養在京城,眼下能用的也隻有塗絲囡她爹了,可燕紓還在猶疑,鎮國將軍手中兵權過重,委實是......
這時候我爹搖搖頭,要舉薦新貴沈清瞿沈小侯爺。
滿朝文武嘩然,沈小侯爺,就是那個先帝在世時候因謀逆重罪滿門流放,前不久剛剛在陛下手裡的侯門遺孤,沈清瞿?
沈家武侯世家,想必沈小侯爺兵法也不會差,確實是個合適的人選。
但錯就錯在是我爹舉薦的,現在誰不知道,燕紓防著我爹,連帶著也防著我,更彆提是我爹看好的沈小侯爺。
本來燕紓對於塗將軍前去應戰還有些猶豫不決,眼下非要他在塗將軍和沈清瞿當中選一位,他倒是拍了板子,就定下塗將軍了。
38.
這位沈清瞿,我倒是有些印象。
“什麼印象?”
金高憫微微笑著遞給我杯茶水,殷紅的唇微微上揚,好似個禍國殃民的狐狸精,他信手撚過我的發髻,銅鏡中浮現我們二人的臉龐,他有些癡迷的聞了聞:
“娘娘今日的頭油可是桂花香。”
我輕輕笑了下,點點頭,像是想起了什麼往事。
我爹早年確實和老侯爺交往甚密,似是因為我娘同侯夫人是手帕交,兩家一向關係不錯,甚至兒時還給我和沈清瞿定過娃娃親,不過這幢婚事也隨著侯府敗落煙消雲散了。
彼時我五歲,沈家那位小侯爺也就七歲,男孩兒長得慢,我偏生又是女孩兒裡體型大一點的,因此看起來和沈清瞿差不多大,甚至因為胃口好,還要比他圓潤一些。
那時候我爹我娘常常帶著我去侯府玩兒,一來二去就認識了當時身為世子的沈清瞿,不過我那時候歲數小,男女不太分得清,將沈清瞿認作了妹妹,不僅偷娘的脂粉給他塗,還將自己粉黃鮮嫩的衣裙帶給他穿。
沈清瞿性子沉靜,居然也就隨我擺弄,毫無怨言。
直到侯府的流觴宴席,我領著頭上簪花,塗著口脂,穿著粉裙子的沈清瞿出現,丟了大人,這才知道,沈清瞿原是哥哥,不是什麼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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