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小雅的手機響了,她接聽,用手指重重地按下了免提。
我聽到聞人明的聲音疲憊不堪:“小雅,把房門打開。我要去見她。”
小雅把手機死死捏在手裡:“你要和她說什麼?她把你的人生都毀了!我不會讓你見她的,你放棄吧!”
“……這本來就不是我的人生。”他的聲音裡有濃濃的醉意,“原來何風明日竟然是一本自傳,哈哈哈,聞人明就是我,我就是聞人明。”他笑出聲,“原來機場送彆不是最後,在車上的離彆才是……原來傻瓜從來都是我,是我負了她,她為了我變得那麼不堪,為了成全我,她舍棄了一切,我算個什麼東西!”
“為什麼我什麼都想不起!為什麼!”
男人的哭聲壓抑得像野獸的悲鳴。
我倉皇地按斷了電話。
可那哭聲卻仿佛一直回蕩在我的耳旁。
小雅哭著質問我:“你的愛就讓他變成這個樣子嗎?!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敢放他來見你嗎?我怕他會自殺!”
我連連後退,絆倒在地,又狼狽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跑開了。
我的電話關機,郵箱不讀,超話注銷。
所有人都找不到我了。
彼時,我正窩在海邊的一個度假酒店裡。
24
酒店的老板是我的粉絲,所以很忠心地為我保守著秘密,每天,他會讓人給我送飯,晚上沒人的時候,就讓我出來在私人海灘上走一走。
他有一個女兒,四歲,紮著兩個羊角辮,衝天高,我總喜歡逗她:“還是你聰明啊,隨身帶著糖葫蘆。”
於是她就生氣:“我不要和你玩了。”
我呀了一聲:“那你還扯我的袖子?”
於是小姑娘真的生氣了,衝我做了個鬼臉就跑掉了,不過很快,她又回來了,蹲在我腳邊。
我假裝沒看到她,過一會,她就主動貼近我。
“你該回去了,天冷,你又要生病了。”
我摸摸她的頭:“我的病,不是凍出來的。”
但我還是站起身,把手遞給她,讓她扶著我往回走。
小家夥還知道幫我把口罩和帽子戴好,想來她的家教是真的不錯。
我來到這裡,大概已經一個多月了。
這裡是偏內陸一些的海灘,遊客不是很多,但是偶爾會有劇組來拍戲,但是老板很小氣,從不讓他們進來拍攝。
偶爾我會遇到一些代拍,他們站在我窗子下麵的圍牆邊,長槍短炮地對準著外海拍攝的演員。
我側耳聽,就能聽到很多八卦。
蘭菲兒最近挺倒黴,可能是惹到了什麼了不起的人物,炒作不成還倒被吸血,黑料還被買了推廣弄得全網都是。
顧深的新戲遇到了點事,被無限期地擱置了。
……
聞人明的新戲殺青,再次進組,合作的導演是比王導還厲害,捧出了三個影帝的劉導。
我聽得津津有味。
她們說聞人明運氣真好,本以為那件事後就要被搞退圈了,但是網上突然傳出一份錄音,裡麵是我和彆人預謀製造此事件,並盜取聞人明微博的證據,瞬間局勢就扭轉了。
她們撇嘴,說這就是我們在炒作,但馬上人有質疑我都退圈了,還炒什麼。
我每天就倚在這裡聽,一會聽他們說聞人明要結婚了,一會又聽他們說聞人明分手了。
可漸漸地,我醒著的時候都很少了。
但每次醒來,小姑娘都陪我在身邊。
她說:“姐姐,你長得好像一個人哦。”
我勉強撐起身,笑著逗她:“不然呢,我還沒變成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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