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啃著大餅冥思苦想。
難道贓物根本不在盛家?
還是被盛家轉移了?
不可能。
難道,庫房裡的銀錢就是贓物,是我想複雜了?
還有哪裡沒查呢?
刹那間,我福至心靈,想到了一件塵封許久的往事。
我倏然起身,看向盛家從未被搜過的地方——祠堂!
我朝重孝,就算抄家,也允許保留部分祖產和祭祀之地,所以我們未踏足祠堂半步。
“去祠堂!”
擅闖祠堂是對已逝之人的極大侮辱,但凡後人有一絲血性,都要死戰到底。
盛崇禮急了,拔劍擋在祠堂門口。
“放肆!”
“誰敢闖我盛家祠堂,辱我先人,我盛崇禮跟他勢不兩立,不共戴天!”
府兵們自知理虧,畏畏縮縮的不敢進。
我長劍一揮,身旁桃樹齊腰而斷。
“誰敢不從,我現在就砍了他!”
府兵們麵麵相覷,咬緊牙關,闖了進去。
盛崇禮舉著劍想砍人,奈何年老體弱,被人一把推開。
“林嶼,你不要欺人太甚!”
春娘突然闖了出來,張開雙臂擋在我麵前,哭的梨花帶雨。
“大人,我求你彆進去,我求你。”
我將春娘推開,她跑到盛崇禮身旁,用他的劍抹了脖子,血流如注,溘然長逝。
盛夫人匆匆趕來,看了一眼地上的春娘,冷笑道。
“林大人好大的官威,執行公務,害死人命,春娘可是良民,總要有個說法吧?”
我低頭看著春娘,看著她和阿娘一般無二的麵孔,心中竟然出奇的平靜。
隻覺得,出了人命有些棘手。
我一愣,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就算春娘不是阿娘,她的命,難道就不重要嗎?
我竟也如此漠視生命嗎?
“大人,祠堂並無異樣。”
府兵的氣勢瞬間頹了下去,盛崇禮高昂著頭,盛夫人的腰杆都硬了幾分。
我神色冷然,目光銳利。
“盛家枉死之人,不止春娘一個,樁樁件件,都該有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