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還未從震驚中回過味來的女人,又一次掉入了水中。
這一次的水,清潔、溫暖,仿佛寒冷的夜裡突然落入母親的懷抱,讓疲憊之人不願意睜開眼睛。
當然,不想睜眼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這裡的光線驟然變亮,剛從黑暗中出來的眼眸需要時間適應。
她好想就這麼睡著。
然而身在詭境,能閉一會兒眼都是奢侈!
麻癢在快速消失,花憐抬起酸軟的手臂摸了把腦頂,僅剩的幾縷頭發也不翼而飛,她現在和小老公元子一樣成了光頭。
“我的頭發……”
女人心底哀歎一聲,同時拚命撐開了眼瞼。
“現在脫掉舊衣,離開重生池,快點……”
一道老邁的聲音在耳畔炸響,花憐一驚之下奮力坐了起來。
恍惚中,她看到了幾盞宮燈,再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躺在一隻大號浴缸裡,旁邊還有數隻同款浴缸,猶如沸油般滾著泡,但隻有她一個人在洗浴。
說話的老嫗坐在屋子角落裡,她費了半天勁才鎖定了對方,以及那人旁邊的幾排衣架。
“重生池……還真是讓人重獲新生……”
花憐忍不住打了個冷戰,精神一振麻溜站起,將粘在身上的衣物除下並丟進浴缸旁的垃圾桶裡,接著又蹲下身草草清洗一番,這才邁腿出來。
“站那裡乾什麼,速速過來找合適戰袍穿上。”
老嫗麵如老猴,尖嘴獠牙滿是凶相,兩隻乾枯手掌上留著長長指甲,言語表情像極了剛剛開啟了靈智的凶獸。
直到現在,腦子反應遲鈍的女人才徹底清醒,邊走邊從戒指裡取出貼身的衣物快速套上,待行至衣架處時,堪堪將兩隻襪子也穿好。
她的衣著習慣仍延續了家鄉的風俗,渾不似此地人類打扮之隨意,在母拜城裡,很多女子平素隻套一件白袍,有些連靴子都不穿,整日赤著腳。
“從那道門出去,走吧!”
老嫗口吻稍稍緩和,抬起下巴朝女人身後努了努嘴,然後身子後仰眼睛一閉緩緩靠在了椅背上。
花憐扭頭,這才注意到雕花的木製牆壁上,確實有一扇緊閉的小門。
這裡,應該是盥洗室,而那汙濁水潭,無疑就是選拔新人的死亡競技場了……
……
道域這片江湖地,凶險程度堪比絞肉機,想不被塞進絞盤變成肉餡,就必須時時刻刻打起精神,絲毫不能鬆懈,始終讓意誌處於高度戒備狀態。
就在花憐忐忑拉開那扇不起眼小門的那一刻,元子開始繪製第四道‘水天需卦’,與此同時,穿越至虛空第三天的蕊子遭遇到了第一場生死考驗……
“是誰?誰在那兒?”
幽深虛空裡,一艘方頭木舟像溪流裡的枯葉,時不時甩出流線型軌跡穿行於凶險礁石間。
駕舟者正是植物生命蕊子。
瘋狂趕路的蕊子在數小時前察覺到了潛伏的危險,它不像是某些固定的天然陷阱,而是一路尾隨在木舟側後方,不遠不近,若即若離。
她實在受不了這種被監視的滋味,乾脆狠心停下了船,意誌力拉滿,死死盯著黑暗中的某個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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