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牆簷走了一陣,再縱身一躍,就上了永安侯府某間廂房的屋頂。
許辰今年才有自己的世子府,在此之前,一直住在永安侯府,李玄澤自然沒少來。
順著連綿的屋頂,很快找到永安侯的臥房。
臥房內燈火通明,卻隻有細微的動靜。
李玄澤趴下來,耳朵貼著瓦片,才勉強聽清裡頭的對話。
是歐陽虞蘭的聲音。
“我還能找她說什麼,就問問她,到底情不情願嫁給辰兒。”
“都去提親了,有必要問這些?”
“怎麼就沒必要了,她若是不情願,梁王妃勢必不會答應,我們也不必糾纏。”
永安侯沉默了一陣,道:“為何要支開下人?”
歐陽虞蘭被問得有了脾氣。
“你說呢,人家姑娘要是不願意嫁,讓咱們府上下人聽去了,辰兒還要不要臉麵了?就這麼點事,你問到現在,我還能找她說什麼?”
永安侯淡淡道:“最好是這樣。”
“不然呢,能是怎樣?”歐陽虞蘭氣道,“我落個水差點死了,你不問這個,偏問我想找人家姑娘說什麼,你看你這人莫名不莫名?”
屋裡頭安靜了一陣。
永安侯問:“你記不記得自己怎麼落水的?”
“不記得了。”
歐陽虞蘭沒好氣的說。
永安侯笑了笑,“是嗎,你忘了怎麼落水,後腦勺總還是痛的吧,怎麼不見你提。”
屋裡頭。
歐陽虞蘭看著銅鏡中卸了妝容的自己霎然變了臉色。
永安侯立在她身後,拔了她的發釵,放下她烏黑長發,撥開後腦勺的發絲。
這裡有被石子擊過的印跡。
永安侯笑著道:“虞蘭,在想什麼?”
歐陽虞蘭磕了下眼皮,麵色恢複如常。
“可不止頭疼,渾身都疼,胳膊啊腿的,哪裡不疼?大抵是落水後撞的吧。”
永安侯沒再說什麼,替她捋了捋肩上的發。
“睡吧。”
兩人熄燈就寢,李玄澤再聽不到動靜,便拔腿換個地方。
古怪,古怪得很。
這間臥房熄火之後,整個永安侯府就沒一盞燈,完完全全黑燈瞎火的。
幸好貓的眼睛好,也能看清楚。
幾乎每間廂房門口都有多人把守,看起來每間廂房裡頭都藏著寶貝似的。
沒有動靜,它也沒法闖進去找一找。
溜達了兩圈,打道回府。
……
許辰睡到了次日才醒。
醒來迷迷糊糊的,眼珠子慢慢轉了一圈,看著眼前重紫色的帳幔,這間飄著龍井茶香的屋子……
這是東宮!
他呆坐了會兒後,突然想到什麼,猛地查看被子,看自己襟褲,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不疼,還好。
許辰鬆了口氣,手忙腳亂的穿衣服。
侍女在一旁侯著。
“太子殿下在等您。”
許辰猛地拍了下自己腦袋,草草收拾好自己,滿臉窘迫的跟著侍女走。
李玄澤正吃著茶葉蛋,淡淡道:“坐。”
許辰在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來。
一桌子的美食,有糕點有羹湯。
許辰隨手拿了個菜餑餑,啃一口。
“我昨日不是在酒樓嗎,怎麼到這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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