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有下雨的苗頭,山竹就吩咐人去扛轎子來。
等轎子備好,山竹直奔山洞裡頭。
一進去,就看到林姑娘靠在太子懷中,太子擁著她。
聽到有人來的動靜,李玄澤轉眸,看向山竹。
四目相觸,山竹馬不停蹄地退出去。
“哎呀,沒找到太子!”
皮蛋說:“不可能!我一直跟著呢,就在裡麵!”
山竹一個勁地給皮蛋使眼色。
“真沒有!”
皮蛋沒看懂他的意思,怒道:“我敢確定殿下一定在裡麵!”
他大力推開山竹,非得自己進去看一眼。
剛好看到,裡頭的男女倉皇分開。
李玄澤三兩下脫了外袍,給她披上以遮掩她裙下暈開的血。
林歲寧見太子隻剩了青古色裡衣,又覺身上汙穢,怕弄臟了太子的衣袍,連忙推辭。
他道:“我是太子,我讓你穿,你就穿著。”
她這才不再推辭,任由他將這件還有餘溫的衣袍披在身上。
周身一暖。
她的臉頰隨之更紅幾分。
李玄澤望向看直了眼的皮蛋,蹙起眉。
“往哪兒看?眼睛不要自己挖了。”
皮蛋趕緊退出去。
在外頭,皮蛋差點跟山竹吵起來。
“你什麼意思?裡麵什麼情況,你故意不告訴我?”
山竹抱著劍聳聳肩。
“叫你彆進去的。”
皮蛋要氣炸了,“你沒長嘴啊,害我被殿下責罵。”
山竹說:“活該,攔都攔不住你。”
……
“月事?”
這是個什麼東西?
李玄澤尋思著自己怎麼沒聽說過?
林歲寧尷尬得想刨個坑把自己就地埋了。
“殿下彆問了,行嗎?”
李玄澤一臉茫然的“哦”了聲。
又說:“怎麼會流血?而且你肚子疼,真的不用看大夫嗎?”
他始終覺得,她是在故作堅強。
都這樣了,怎麼能沒事?
林歲寧岔開話題。
“雨小了,我們趕緊下山吧。”
……
皇後解除禁足之日,尚在梳洗,太子已經到了,在鳳儀宮外等著。
芳姑姑正捏著螺子黛為她描眉。
對著銅鏡中風韻不減的容顏,皇後挑了挑唇。
“讓他等著。”
這一個月都熬過來了,眼下,就看誰更沉得住氣。
宮女卻呈上幾本冊子。
“皇後娘娘,殿下說這些您先過目。”
皇後輕抬眼簾,朱唇微啟:“念。”
宮女打開冊子,清聲道:“丁酉年正月十八,永安侯於歡宜樓內,見荊州刺史王鐸,收銀五萬兩……”
聽到此處,皇後臉色一沉,厲聲嗬道:“閉嘴!”
宮女被這突如起來的一嗬嚇得渾身一顫,手中冊子差點掉落。
她趕緊合上冊子,低垂著頭,雙手高舉過頂,大氣也不敢出。
芳姑姑從宮女手中接過冊子,呈到皇後麵前。
皇後翻開最上麵一本,走馬觀花地看了幾頁,眸中風暴越來越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