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全和劉浩民都以為暗中盯著的人是公安,殊不知是陳虎找的人。
那人盯了幾天,沒有發現劉浩民的蹤跡,自然要去找陳虎說明情況。
陳虎:“清風,會不會是劉浩民已經跑了,根本不在這兒?”
宋清風神情篤定:“不會,劉浩民讓人去財務室偷錢,說明他非常缺錢,要不是有人及時發現,他們的偷盜計劃就成功了,換做是你,放心讓幾個小混混拿著那麼多錢和東西去找你而不是你跟著他們,及時把錢拿走?”
那幾個小混混以前跟劉浩民都沒交集,肯定是劉浩民臨時找的人,這樣的人能有多少忠心,劉浩民肯定不放心。
陳虎想了想,覺得宋清風說得很有道理,但是——
“可是盯了這麼多天,沒發現章一全去了哪兒,每天就是上班去公社,下班回家,我實在想不出來劉浩民能被他藏在哪裡。”
這一點宋清風也不確定,畢竟公社這麼大,要藏一個人說容易也容易。
“不管藏在哪裡,章一全肯定知道劉浩民的下落,而且我估計他會儘快送劉浩民離開,現在的劉浩民對他來說就是一顆定時炸彈,留在身邊太危險了。”
“就不能是已經送走了?”
宋清風笑了,“虎哥,你覺得章一全知道劉浩民要偷東西嗎?”
“那肯定不知道。”
“所以章一全沒那麼快反應過來。”
要知道事情發生後,他們第一時間就報公安了,次日一早陳虎的人就在章一全家附近守著,卻沒見到劉浩民出現,要麼劉浩民藏在其他地方,要麼就是陳虎的人出現前,劉浩民就已經躲在了章一全的家裡。
“要是能直接去章一全家裡看看就好了。”陳虎嘟囔道。
宋清風也這麼想,但他們不是公安,沒這個權力,即便是公安,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不能無緣無故就去一個公社主任的家裡要求搜查。
其實公安第一次去找章一全的時候,就已經去章一全家裡看過,沒在他家發現劉浩民。不過宋清風還是覺得劉浩民藏在章一全家裡的可能性最大。
“早知道當時我應該讓人一直盯著劉浩民的,是我疏忽了。”陳虎懊惱地說道。
他們之前一直讓人盯著劉浩民,但這幾天不是一直在下大雨麼,那人就不乾了,陳虎想著下著大雨盯人確實辛苦,劉浩民又一直在老老實實上班,陳虎就讓人先回家了,誰知道就這麼巧,劉浩民在這節骨眼兒上整出事兒了。
宋清風拍拍陳虎的肩膀,盯人的又不是陳虎的手下,人家也是拿錢辦事而已,乾不乾是人家的自由。
“特麼的,以後我肯定不找那孫子了,太不靠譜了。”陳虎罵了幾句。
“算了,人家不想賺這個辛苦錢,以後咱們不找他就是了,不過這人的嘴嚴不嚴?”
陳虎:“這點可以放心,都是一起混的,要是連這一點都做不到,他以後也不用混了,他不會說出去的。”
這一點陳虎倒是可以替那人做擔保。
“這樣,虎哥,這段時間你讓人多去汽車站轉悠轉悠,萬一發現了劉浩民的行蹤,就把他當小偷先抓起來,交給公安。”
陳虎眼眸一亮,“對啊,劉浩民要是想離開這裡,肯定要坐汽車,我現在就去,我這次肯定找靠譜的人盯著,我就不信這孫子躲在暗地裡不出來。”
“不隻是汽車站,主要是盯著章一全家,我還是懷疑劉浩民就躲在章一全的家裡。”宋清風說道。
這兩天他把情況倒推了很多遍,換做他是劉浩民,他肯定會第一時間去找章一全,公安滿鎮子抓人,章一全家其實是燈下黑,尤其公安已經去過一遍。
而且按照劉浩民的性格,知道公安在滿世界找他,他肯定藏不住,想要快點離開,隻可惜他跟公安那邊不熟悉,不然倒是可以配合著做個陷阱,把劉浩民釣出來。
劉浩民確實如宋清風所料的那樣焦躁不安,時刻想著逃跑,但有章一全壓著,他也隻能先藏在章一全家裡不動,畢竟章一全說了,他要是不聽話,他以後都不會再幫他。
劉浩民是不敢不聽章一全的話的,這個姑父手段狠著呢,當初他可是親眼看著姑父把一個人的雙腿給打斷了,還讓人拖死狗般把人拖了出去。
章一全耐心很足,一連半個月,他每天按時上班,按時下班,下班時會去一趟食品站買菜回家做飯,九點左右睡覺,生活十分規律。
公安抓了十幾天的人,連根毛都沒看到,就以為劉浩民已經跑出了安寧鎮,抓捕的力度漸漸降低。
“姑父,現在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在這裡藏了十幾天,雖然沒餓著,但劉浩民處處小心,防著被鄰居發現,整個人邋遢得不行。
章一全微微蹙眉,後退了兩步,說道:“再過兩天,等公安那邊徹底不找了,我就送你走。”
劉浩民鬆口氣,可算是能走了,再待下去,不被抓他也快憋瘋了。
又是三天過去,公安那邊消停了。
章一全按照正常時間下班,依舊是去食品站買了菜準備回家做飯,吃過晚飯,他才把一套衣服扔給劉浩民,“換好衣服,等十二點一過,我就送你走,到時會有人送你到市火車站,到了就上車,直接去羊城,我在那邊沒有認識的人,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等過段時間我會把錢彙給你,你先躲一陣子。”
劉浩民徹底鬆口氣,可算是能走了。
夜幕四垂,萬籟俱寂,當人們都已進入夢鄉,章家隱約傳來些許動靜,
兩個黑影悄悄打開屋門,朝外走去。
月光灑下一層銀輝,恰能讓人看清腳下的路。
兩人動作很小心,沒有鬨出絲毫的動靜吵醒深眠的人。
隻是剛走到巷子口,一束光就照到了兩人臉上,“不許動!”
兩人下意識抬手擋光,心裡具是一個咯噔。
劉浩民拔腿就要跑,卻被人按在地上,他抬頭,隱約看到了來人手上的銀手銬,麵如死灰,他知道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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