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洛雲圖讓我告訴你,骸獸被虛假的陣法節點乾擾,短時間造成不了什麼破壞讓我們不用擔心,能用得上的人已經在向這邊調動了,會有人來支援我們,我們隻需要對付這邊的三隻蠕蟲,其他方向不需要管。”
“我明白了。”感受到體內湧出的靈力,浮生立刻展開雙翼,骸獸就像受到了什麼刺激,一窩蜂撲向浮生將她攔下。
澤將浮生救下,儺佑一刀斷後。
鋼鐵雙翼再次重構,一支支黑洞洞的槍口探出。
“閃開!”
澤叼住儺佑的衣領向後一扯,靈力構造出的彈藥飛馳而過,狂轟亂炸。
黑潮瞬間清出一片空地。
槍管收起,浮生一個火焰噴射抓住儺佑帶著澤向前扔去。
不能被拖在這,必須到最前端才能擋下骸獸。
骸獸顯然不會輕易讓浮生破壞它們的行動,一排堆著一排,壘起浪潮般的高牆將兩人淹沒。
在越來越多的圍攻中,兩人連喘息都感到困難。
昏暗中,一束光照了進來。
一束劍光。
一個清秀的少年殺穿骸獸,一路衝到了兩人身前。
三尺長劍七尺身,舉步自若入無人。
過萬軍叢中,如入無人之境。
“抱歉,久等了。”
劍億修振去劍上的血肉,有汙濁的液體濺到臉上。
浮生和儺佑總算鬆了一口氣。
有了劍億修這個強力的劍修支援,三人的壓力頓時一輕,但他們的目的可不隻是保命,還要將這數以萬計的骸獸截停。
儺佑翻身騎到澤的後背,“送我到前麵去!”
劍億修頭也不回地衝出,用行動做出答複,“跟緊我。”
劍之所指、鋒無所阻。
直到三人闖出重圍,浮生的雙翼立刻最大功率推進,將三人帶到整片黑潮的前方,爭取到了片刻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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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站在這潮水般的骸獸前,才發自內心地感到恐懼,這是無法憑靠少數人抵擋的浪潮。
浮生和半道加入的劍億修都看向了儺佑,期望她真得有辦法攔下這些骸獸,有什麼手段也隻能現在施展了。
劍修和禦靈境小白都沒有大規模殺傷型能力。
在浮生心有餘悸的表情中,儺佑摸出來一塊柳木麵具,往臉上一叩,宛如神靈化身。
於是,她開始了她的,
——舞蹈。
在遙遠的、原始的祭祀中,舞蹈是祈神儀式必不可缺的部分,人們認為有節奏的音樂和合拍的肢體動作蘊含著神秘的力量。
或能勾通自然,或能取悅神靈。
儺佑一隻手握持著木質小錘敲鼓,雙腳交替地踩著步伐。
在古老而又滄桑的祝唱中,仿佛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儺。”
鬼神也。
“驅病袚害,佑除瘟邪。”
其稱為「逐疫」。
念詞戛然而止,麵具下傳來低吼般的齜牙聲,但儺舞沒有停,鼓聲還在繼續。
浮生的視線焦急地在儺佑和骸獸間徘徊,直到敵人近在咫尺。
儺佑一記重踏,雙腳落地,仿佛所有聽聞的生靈都被震懾,停下了腳步。
空氣中揚起了浮沙,一點一粒彌漫人們的視線。
然後是大風,從緩到急,宛若天傾——
萬丈沙暴平地起!
揚沙遮蔽了視線,浮生強行將眼睛睜開一條縫,手臂擋在臉前,勉強看清了那遮天蓋地的沙幕。
在持續了片刻的失衡後,浮生很快恢複過來,沒有被沙暴波及卷飛。
回過神來儺佑已然衝出,死黑的長刀依舊在握,每一次揮刀都會有一大片骸獸像麥秸般倒下。
在漫天的沙幕中,連儺佑都身形都被隱蔽,分不清那到底是人還是什麼,宛如鬼神親征。
那無比恐怖的沙暴,也隻是因為祂的出現而掀起的先兆。
不一會,被沙暴遮掩了片刻的油繪天空又顯露了出來,而上萬隻骸獸已經被悉數斬殺。
摘下麵具的儺佑回來,短短數息就迫使她必須大口喘氣來恢複體力,澤靠近舔了舔她的手掌,背著她去後方休息了。
……
襲擊持續了一段時間,除去用以掩人耳目的假節點被破壞外,並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害。
因為梅洛卡的及時調回,骸獸在攻擊到核心之前就被解決。
隨後,骸獸集結戰力發起了第三輪進攻,聲勢不亞於之前所有進攻的總和。
無量主持布置的大陣落下,力挽狂瀾地擋下了骸獸,當然,參賽者隻覺得這逼又開始裝了,也見怪不怪起來。
人們還來得及聚在一起吃頓午飯,下午的大多數時間就都用是在建造防禦工事和巡視陣法邊緣上。
除了清理一下間歇性騷擾的骸獸,參賽者就全都投到了累人累心的基建工程中,一直忙碌到了夜晚。
油繪的太陽落下。
枯坐了一天的洛雲圖鬆了口氣,抖了抖坐麻了的大腿,幻海王冠散去時隱隱有些頭暈目眩的膨脹感,和空虛感。
“這邊的工作也不是表麵上那麼輕鬆啊,”鬆了鬆骨頭,洛雲圖朝門外走去,“出去走走吧。”
推開門,成群的人們紛紛望來。
“哦!出來了。”
洛雲圖平和地點了點頭,朝人群中走去。
點點火星燒得木柴啪啪作響,夜色中的篝火在大地上熠熠生輝。
洛雲圖尋了一處空闊的外圍,背靠山岩坐下,阿萊雅麵無表情地遞來一碗熱粥。
嘰嘰喳喳的炎牙撲上洛雲圖的後背,親昵地訴說著一整天的樂趣,被洛雲圖嫌棄沒邊界感,用手肘往後推了推把他趕走,無量在對麵幸災樂禍地大笑。
歸無心坐到昏昏欲睡的浮生旁邊,晃了晃手中的溫酒,浮生點了點頭,拉開拉環灌了一口醒神。
王涼興高采烈地拿著綠皮啤酒,領著坎伊和柯爾上來打招呼。
秦無衣坐在山岩上頭,被幾個年輕的女生圍坐,聽他彈著吉他唱情歌。
南陽遠遠看了一眼,就被酸到收回視線,關鍵是身為帥哥的秦無衣這招對那些女孩莫名有用。
南陽又和張北城折騰了一陣後也消停了。
儺佑調侃著劍億修的不喑世事,要是扔草原裡恐怕都活不到成年,但得知劍億修上個月才年滿17後就連忙道歉。
即使沒有必要,人們在一切的餘暇後依舊會習慣於聚到一處啊,一起把酒暢談,圍著篝火嬉鬨。
……
·
後半夜。
洛雲圖提出守夜,夜晚重新回歸了寂靜。
在陣法落下之後,除了後勤組的那些人要輪休維持陣法運行外,其實守夜已經沒有太大意義。
但拋開安全不談,洛雲圖還有更重要的目的——整理今天的收獲以及思考接下來的策略。
今天的戰鬥,可以說是無可挑剔的成功的。
他們逐漸在這蠻荒之地穩住腳跟了,洛雲圖也充分博得了所有人的信任,選手間也變得更加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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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這幾天隻要將防線完善,就可以開始著手對龍門深處進行探索。
其他人可以忽視,但洛雲圖必須保持清醒,他們不是來建邦立國的,而是為了離開這鬼地方努力。
他們,終究隻是這個遺跡的過客。
稍早一會,無量找到洛雲圖反映了情況。
“材料不足?”洛雲圖有些意外地反問。
“對,基建就是個無底洞,僅憑那麼點素材肯定是填不了空缺的,所有的工程都不得不拖延下來,按照現在的情況,你給的目標沒個十天半個月是搞不定的了。”
“那去掉一部分?”
“一樣,”無量搖搖頭,“問題的根源不在這,生產資料和生產力差的太多,不解決材料的問題彆想讓他們開工。”
那麼問題來了,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從哪搞一批現代化的建築材料來。
“具體需要哪些材料?”
“鋼材、木料、混泥土,這些都還是基礎,更高級的材料恐怕你也捉襟見肘。”
“唉,”洛雲圖心煩意亂地抓撓著頭發,“這些東西龍門的地下挖的到了嗎?”
無量思索了一會如何開口,“我帶你見個人吧。”
說完,無量叫來了一個綠發的女生,洛雲圖記得她,一個擅長木係道法的天刑境修行者,這也是資料裡唯一的亮點。
她和無量對視了一眼,明白了對方的用意,給洛雲圖展示了情況。
她拿出一粒種子,用道法催化它生長。
這種人為控製的極速生長十分畸形,因為是汲取靈力的生長。
除了最為重要的、能夠被充分利用的部分其他器官約等於無,劈掉一些細枝末節就可以拉去工廠加工使用。
但這株植物在地上生長了才一會,一種不可控的汙染侵蝕而來,黑紫的斑塊蔓延上了植物的表麵。
無量解釋道“荒蕪會汙染它周遭的所有生命,這也包括植物在內,甚至沒有意識的植物更容易受到侵蝕。”
女生暗自離開了,她還有很多工作要忙活。
洛雲圖盯著那株被腐殖的植物看了一會,猜測到,“龍門的地下也是這樣?因為長年累月的侵蝕荒蕪早已根深蒂固。”
“比那更糟,荒蕪之中的所有土地都被固化成了統一的「大地」概念,對它動土就代表著對抗這片區域的所有土地,無異於蜉蝣撼樹。
淺層挖挖皮還好,但像挖礦,算了吧。
之前的巨大蠕蟲因為本身的特殊性才能在土裡穿行,但那並不是倚靠‘挖掘’。
如果你能找幾個涉及「大地」的神通者或者活捉幾隻蠕蟲的話還可以嘗試一下。”
很遺憾,洛雲圖的未來身不涉及「大地」的權柄,也找不到其他神通者。
以整個元初都不超過十幾的神通者數量,前一個選項可以基本排除了。
至於蠕蟲,從目前的信息來看,那更像是一次性的戰爭工具,可用性不大,但如果可能洛雲圖會儘量嘗試活捉,以解燃眉之急。
無量指了指那株植物,“像這樣的素材,經過一些極複雜的加工剝離還能利用一些,但以我們的技術,嗬,能薅半斤是半斤吧,你彆抱太大期望。”
洛雲圖緊鎖著眉頭,苦思冥想。
他倒是可以通過幻海王冠給他們足夠的靈力,幻海王冠的本質是幻術的質變,不過是通過「欺騙」世界來換取靈力而已,想要多少給多少。
但現在的問題反而是這些靈力難以變現麼?
左思右想,洛雲圖都找不到合適的方法,畢竟這並不是他所擅長的領域,可以說是一竅不通。
難道創業未半就要在這裡中道崩殂了嗎?
“你有什麼想法?”洛雲圖看向了無量。
無量一聲長歎,“就我倆這半斤八兩的水平,你都覺得難辦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巧婦難為無米炊。”
“——不過,我倒是能給你一個建議,”無量唉聲歎氣了一會,表情逐漸認真起來,“你可以去問專業人士。”
·
從回憶中抽回,洛雲圖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人。
在這臨時搭建的指揮室內,深色的布置營造的倒是有模有樣,甚至還有完整的兩張椅子。
“所以,你就找上了我?”
梅洛卡毫不意外地反問,“可我為什麼要幫你?”
洛雲圖的眼睛眯下來了一點,眼中精光一輪,露出極為狡黠的笑容。
每每到這種時候才讓人發自內心地覺得這家夥不愧是塗山出身啊,扮起狐狸來一點不帶差的。
“哎呀,瞧您說的,咱倆誰和誰啊,我這不也是為了你著想嘛。”
坐在扶椅上的梅洛卡將腿一架,眉毛高高抬起,“喲!怎麼?我不答應你還能綁了我不成。”
洛雲圖不動聲色地把懷裡的麻繩塞了回去,“老妹你聽我講哦,人活著最大的目的是什麼?”
“拯救世界?”梅洛卡有些好笑地回答,她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錯啦!是搞事!”洛雲圖怒拍大腿一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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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梅洛卡的聲音高到能掀翻屋頂。
洛雲圖隻是有條不紊地解釋“你瞧瞧,這是哪?
荒蕪啊!
天高皇帝遠,忘仙都管不著。
這裡要空間有空間,要素材有素材,絕頂絕的就是給學者搞事天造地設的實驗場啊!
那些平日不好搞的、見不得人的研究都可以肆無忌憚地開搞,再也不用擔心被忘仙抓著而藏藏掖掖。”
洛雲圖越說越快,滔滔不絕。
到了荒蕪,青天它就有了,離了忘仙,好日子它就來了!學者翻身做主人咧!!
梅洛卡啊梅洛卡,你敢說自己背地裡沒搞一些禁忌的研究?隻不過礙於忘仙的嚴查緊堵,一直不敢擺在明麵上搞吧。
而這種處處受限的日子已經不複存在了。
還在等什麼,心痛不如心動、心動不如行動,趕緊來做點齷齪的小交易吧。
……
洛雲圖搭著梅洛卡的肩膀,對著她瘋狂眨眼。
換以往梅洛卡現在肯定把這個蹬鼻子上臉的家夥踹下去了,但現在……似乎、好像、也許……這家夥說的有點道理啊。
隻能說洛雲圖完全拿捏住了真理神途的這些人的性子。
搞事嗎,越大越好,哪裡有搞事不帶學者一起的道理。
洛雲圖拍拍她的肩膀,“怎樣?要不要一起乾他娘的一票。”
梅洛卡顯露出了糾結,視線從洛雲圖的臉上下移。
不,不能中了這家夥的圈套了,真是差一點就被他繞進去了。
梅洛卡正了正顏色,準備討價還價,“可是即使如此,我也沒有非要找你合作的理由吧,我完全可以跑出去單乾。”
“我可以舉報啊。”洛雲圖坐回原地,臉不紅氣不喘地說。
“我可以滅口啊。”梅洛卡露出恐怖的微笑,說著如出一轍的話。
洛雲圖挑了挑眉,看得出來這女人是真乾的出這種事來。
學者嘛,都是一群不管不顧的瘋子。
可即使如此,洛雲圖也保持著處事不驚的微笑,甚至,打了個響指。
我懂,得加錢是吧。
“你想要什麼?”
梅洛卡好像認真考慮了一會,自覺好笑地開口“你要是把這幫人的指揮權都交給我,那也不是不能幫幫你。”
說實話你一定盯著我屁股底下的這個位置老久了吧。
漫天要價,坐地還錢。
梅洛卡似乎已經可以想象洛雲圖吃癟的表情,於是笑的很是得意。
但出乎意料的,洛雲圖隻是很平淡地回了一句“好啊。”
平淡到好像設計好了,早就預料到梅洛卡會如此要求一般。
甚至於,從懷中掏出一個草編的荊棘冠冕,帶在梅洛卡頭上,說“恭喜你,我們的王!”
梅洛卡突然感覺事情哪裡不太多,又驚訝於這樣奇怪的發展,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梅洛卡不斷回顧這次談話的詳細,思考著洛雲圖的意圖,以及“我是不是被套路了?”
一切都太順利了,可梅洛卡卻總感覺洛雲圖這家夥什麼也沒失去。
“怎麼了,這可是你憑實力拿到的身份,難道現在不開心嗎?要笑啊,梅洛卡。”
洛雲圖陰陽怪氣地奉承,“或者你還嫌不夠,但我已經什麼也沒有了,實在不行……出賣肉體我也是可以接受的。”
“我看你就是饞我身子。”梅洛卡打斷洛雲圖,姑且接受了這個結果。
就當被畫了個大餅吧。
回過神來,梅洛卡已經猜透了洛雲圖的盤算。
他吃定自己要奪他的指揮權,並且他不在乎。
因為隻是指揮權而已,發發命令、坐鎮後方,累人又累心。
有人要替自己承包這份辛勞的工作,為什麼要攔著呢,對承包,多麼富含政治虛偽的名詞。
反正,信任已經形成了,難道梅洛卡當了指揮他們就不信洛雲圖了嗎。不,洛雲圖依舊可以一句話成為眾人擁戴的那個。
空頭許諾、空頭支票、架空司令。
屬實是,惡劣至極的計謀。
更可惡的是,自己竟然還腦子一熱鑽了進去。
梅洛卡厭惡地看了眼身旁洛雲圖那奸計得逞的笑容。
撇了撇嘴。
“洛雲圖,能耐了啊你,竟然誆我來了。”
“謬讚,形勢所迫。”
“嗬,可是,你知道後果嗎?”
梅洛卡被洛雲圖坑了,但……那又怎樣。
是戲就陪他演,是假的那把它變成真的不就行了!
嘭!
幾十個全副武裝的魁梧大漢破門而入,黑洞洞的槍口齊齊指向洛雲圖,讓他絲毫不能動彈。
於此同時,數以萬計的士兵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將分散在各地的參賽者全部圍住、控製,用極具威懾力的槍炮。
“喂、喂,聽得見嗎?”
所有人都被這喧鬨的動靜驚醒,每個人都手環同時彈出窗口,天空中也漂浮著一個個全息屏幕,將臨時指揮室內的場景展現給所有參賽者。
梅洛卡在畫麵中央,身後是被同樣武裝到牙齒的特種兵挾持的洛雲圖。
“所有人都看向我,那我就開始說了,”
梅洛卡用著慵懶的聲線地開口。
“這不是演習、這不是演習、這不是演習,我隻重複三遍。”
梅洛卡的視線突然抬起,淩厲的目光直視著畫麵外的所有人,用著毋庸置疑的語氣宣告
“——這是政變!”
抱歉我不喜歡彆人來施舍,我隻樂意自己來拿。
即使是洛雲圖也不禁張大了口。
這架勢、這武器、這迅速挾持所有參賽者的行動力,這妥妥的蓄謀已久啊。
“誰反對?誰認同?”梅洛卡發出了戲謔的提問。
有人想要出聲,回應他們的是漆黑的槍管。
“哈哈哈哈哈!”
在一片歡笑聲中,梅洛卡“名正言順”地坐上指揮官的位置。
屏幕一關,梅洛卡壞笑著看向洛雲圖。
都是幾百年的老狐狸了,擱著和誰玩聊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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