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說話時表露的情真意切。
並且,此話看似簡單,實際卻恰恰相反。
他先承認自己知道這人,而後又介紹辛中和時達的關係有多密切,最後說不知辛中做了哪些壞事。
直接來個一推二五六,我不粘鍋,若是按他所說,頂多是個疏忽而已,你要找就去找存義伯吧。
這番言論,立馬讓他的印象在韓玉心目中暴跌。
如果楚陽大大方方的承認,甚至明說自己和時達有一些利益往來,隻要不是太嚴重,韓玉都能接受。
但是這麼一個隻想著甩鍋,卻從不想改變這一情況的巡撫,韓玉是看不上的。
當然,表麵上他也沒有讓楚陽難堪,笑了笑道。
“原來如此,看來楚大人日理萬機,有時關注不到這些小事倒也正常。”
楚陽臉上的笑容猛的僵住,在官場上沉浮多年,他如何能不聽出韓玉的言外之意?
這分明在罵他沒有能力嘛。
正想著張口解釋,韓玉壓根不給機會,繼續說道。
“根據本王所查,辛中仗著和時達的親戚關係,在淝陽,尤其是鳴鳳縣為非作歹,所犯下的罪行簡直罄竹難書。
他已經被本王斬首,至於時達,如若犯錯本王同樣會追究他的責任,不知在場中,可有哪位大人知道一些具體的情況?”
韓玉說完,目光掃視了眾人一眼,讓他失望的是,數十人中,竟然沒有一個開口。
見此情況,韓玉也不準備繼續浪費時間了。
和他們將這頓飯應付過去後,馬上帶人回到了他們的住處。
“王爺,現在我們要怎麼做?”
丁衝看到韓玉的臉色,就知道他這頓飯吃的很不好。
“楚陽這些人是安生日子過習慣了,明知時達有問題,卻都裝作而不見,既然他們靠不住,我們就自己辦。
明日本王準備先去他府上拜訪一番,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麼人物。”
時達牽扯到的事情太大了,按照韓玉的推測,他的地位雖然不高,但作用應該很大。
是豐州方家和竇家,和北方做為連接的一個關鍵人物,肯定掌握著大量內部情況。
而且,韓玉十分不理解,他乾嘛要做這種叛逆大事。
朝廷對他已經夠可以的了,憑借食邑五百戶,外加他的伯爵身份,完全可以一輩子衣食無憂,瀟瀟灑灑的過完一生。
冒這麼大的風險到底是為了什麼。
而在韓玉走後,楚陽他們也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剛才的事情。
“諸位,王爺看來是已經生氣了,此事要如何處置,都說說自己的看法。”
楚陽坐在主位上,輕輕抿了一口茶水,目光掃視了一圈眾人。
“撫台大人,下官認為此事當中,可能有一些我等不知道的蹊蹺。”
說話之人正是淝陽的布政使,事實上,對於時達做的那些事,他們哪個心裡不是清清楚楚的。
但是都沒有去管而已。
時達不僅在宮中有人,關鍵是他很會來事。
不管品階大小,錢,女人,時達對他們都很大方。
在他們看來,這些伯爵們利用手中的權勢,搜刮一些錢財,兼並一些土地再正常不過,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張大人,你有什麼想法就說,什麼叫有蹊蹺?”
楚陽看向布政使張了。
“撫台大人,以我們對王爺的了解,雖然他看上去十分年輕,但城府很深,做事也是圓滑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