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人惡狠狠的瞪著抓捕他們的人,咬牙切齒的威脅道,“你們這幫蠢貨,彆以為現在能困住我們就算本事大了,告訴你們,逞一時之勇根本不算什麼,用不了多久,我義父收到消息後定會火速趕來營救我們,等到那時,看我義父怎麼收拾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保管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又有人聲嘶力竭的喊道,“你們竟然膽敢抓我們,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想當年,我們跟隨義父南征北戰,為朱家浴血奮戰,為大明立下汗馬功勞!如今倒好,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就將我們拿下,沒天理了!”
一個看似年紀稍小卻一臉傲氣的少年漲紅著臉吼道,“老子從十一歲起就跟著義父參加北伐,曆經無數次生死考驗,老子可是貨真價實的大明功臣!就憑你們幾個蝦兵蟹將,也配抓我?快鬆開!”
一時間,藍玉的義子們七嘴八舌的叫嚷著、掙紮著,場麵好不混亂。
守將壓根不理會這群人,大手一揮。
“綁好,押到乾清宮,等候聖裁!”
“是。”士兵們領命,然後連忙去找繩子。
讓這群人實現願望了,成功進宮了。
隻不過……是被綁著進宮的。
……
此時的乾清宮。
朱允熥還在書房擬聖旨。
今天都封了藍玉,明天就把那群人全封了吧。
“大伴,你說朕的皇叔們該如何賞賜。”
“奴婢不敢妄言,不過王爺們已經爵至親王,封無可封了。”郝有錢回答道。
朱允熥嗯了一聲,“朕打算封他們的世子為親王,再賞他們特權,以彰其功,你覺得如何?”
“奴婢不敢乾政,但是奴婢還是那句話,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一言而決即可。”
郝有錢說道。
雖然做了朱允熥的大伴,但是郝有錢依舊保持著邊界感,謹記宦官不得乾政的規矩。
免得被權力迷了眼,落得個不得好死的下場。
郝有錢就想著做朱允熥的大伴,然後一輩子衣食無憂,偶爾收點小紅包,讓人把自己當人看就行。
僅此而已。
“嗯,可有鄭國公的信件回京?前些天說已經上岸了,怎麼到現在一封信也沒有?”朱允熥問道。
郝有錢搖了搖頭,“回陛下,沒有鄭國公的信件,不過算算日子也快了。”
朱允熥點了點頭,看向麵前封自己舅舅為王的聖旨,不由得又想起了藍玉。
“外甥封王,舅舅卻隻是改封,梁國公心裡必然更不平衡了,你說朕開春後讓他去問罪天竺,借此戰功給他封王,你覺得如何?”
郝有錢回答道,“陛下,錦衣衛不是彙報了嗎?梁國公在家中借酒澆愁,恐怕心死不願再領兵了。”
聽到這話,朱允熥歎了口氣,“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是他選擇了保義子,不是朕故意針對他,回頭問他是否願領兵吧,不願的話就在京榮養吧,他年紀也大了,薨了之後再追封為王,或許這就是他的命,沒有這個命數活著封王。”
朱允熥說完,也不再細想。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自己沒對藍玉的義子展開全麵清算,都是看在藍玉的戰功的份上了。
“陛下,不是奴婢多嘴,而是梁國公的義子進入前往梁國公府,奴婢恐怕梁國公會誤入歧途,陛下是否要派個人前去開導一下梁國公?”郝有錢試探性問道。
朱允熥搖了搖頭,“不需要,朕對他已經夠容忍的了,所謂從龍之功,朕早就已經跟舅舅說過了,從龍之功讓他們之前所有事情朕一概既往不咎,功過相抵,此後各安天命,朕的舅舅肯定也跟梁國公說過這話了,讓他有所收斂了,但是安插在其府中錦衣衛的彙報卻是梁國公一應如常,這麼久以來,朕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的,朕也說了,朕躬有罪,無以萬方,萬方有罪,罪在朕躬。”
郝有錢聞言,都不由得要吐槽了。
罪在朕躬?你要不要先把你的馬克沁收起來再說這話。
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隻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一個身材瘦小的小太監慌裡慌張地闖進了書房。
他神色驚惶,連滾帶爬地來到近前,口中大聲喊道,“陛下,大事不好了!”
“這也不是那報喪的錦衣衛來了啊,怎麼又大事不好了?”郝有錢喃喃自語道。
自從那兩個該死的報喪錦衣衛頻繁光顧之後,自己手下的這些個太監們似乎也被影響力,動不動就跟著嚷嚷大事不好。
朱允熥見狀,開口問道,“究竟發生何事了?快說,哪裡不好了?莫不是宮中瘟疫再度爆發,亦或是宮外又有什麼佛門之人出來蠱惑百姓了?”
那小太監聞言,身體顫抖得愈發厲害,聲音也變得哆哆嗦嗦起來。
“不……不是的,鼻子啊,是梁國公有十二名義子,聯袂持刀夜闖禁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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