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大裂穀西邊人群最前麵,一個穿得十分富貴的青年人騎在一頭高大威武的大老虎上,不耐煩地收起黃金扇子,“你一個黃毛丫頭知道什麼,讓你們家大人來跟我談,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謝隅帶著遊兒和池泱坐到一棵高大的樹上,才看清大裂穀對麵主事的是個黃衫姑娘,大概十四五歲的模樣,臉上還帶著點嬰兒肥,確實有點像黃毛丫頭。
“契書上寫得清清楚楚,下個月月底才到期。”黃衫姑娘瞪圓了眼,一揚手展開了一張一尺多的契書。
大老虎上的人扇子飛出去就要毀了那張契書。
“鐺——”扇子被一顆石子擋了回去。
“咳咳咳!”大裂穀對麵人群分開一條道,兩個人抬著一張藤架出來,上麵坐著一個身穿白衫的青年,病歪歪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神態卻異常鎮定沉著,慢悠悠道,“我還沒死。”
“哥!”黃衫姑娘連忙過去,“你怎麼出來了!”
病歪歪的青年輕輕擺了擺手,黃衫姑娘焦急的話頓時全都堵在了嗓子眼,再不多說一句。
他看向大裂穀這邊,淡淡道“契書是令尊親自和家父簽訂的,上麵有令尊的魂印誓言,夏公子是想毀了契書讓令尊遭受反噬嗎?”
周圍一陣竊竊私語。
“我……”大老虎上的夏公子不期然被戳中了什麼,頓時氣結。
“咳!”他旁邊有人發出了聲音。
夏公子話到嘴邊立馬拐了個彎,“蕭朗月你休要妖言惑眾,真正的契書早就改了,你們拿一張假的出來訛我,我當然要毀了。”
“是嗎?難道不是因為令尊早就被你囚禁起來了?”蕭朗月慢條斯理折好手中白絹,冷冷道,“你覺得可以無所顧忌,順便還能悄無聲息殺死夏家主,才這樣囂張跋扈急於銷毀契約,不是嗎?”
冷冰冰的話卻如一聲驚雷炸響。
剛剛竊竊私語的聲音頓時滾開了鍋。
“家主被六公子囚禁了!”
“怎麼回事?”
“怪不得家主三年都沒露過麵,難道是真的?”
“家主不是閉關嗎?三年不出來也是常事。”
“誰知道呢!”
“六公子不才煉氣七層嗎,怎麼有能力囚禁家主?”
“血口噴人!”夏公子被戳了痛腳,強自鎮定,臉上的橫肉卻止不住地抽搐。
“夏公子因為年齡太小可能還不知道家族的一些重要隱秘。”蕭朗月道。
“什麼隱秘?”夏公子本就心虛,再加上是半路回來的,對家族許多事情都不是很了解,此時聽到“隱秘”二字,就像被當眾撕開了假皮一樣,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些心慌。
“隱秘就是,契約簽訂人雖然是兩家家主,但履行契約的卻是兩家族人。毀了契約不僅僅是毀約那一方的簽訂人會遭反噬,那一方的家族也會一同連帶被天道製約。”蕭朗月慢慢展開契書點了點,抬頭定定看著夏公子,淡淡道,“毀約方所有的族人,全都,不得好死!”
“胡說八道!”夏公子捏著扇子的手青筋畢露,“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