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勸進稱帝,孫曹聯盟
文聘駭然奔走,廖化手持三尖兩刃刀,驅動馬匹,卻是朝著文聘衝殺而去。
他手下數千人,亦是齊動。
一時之間,震天價響,似山崩地裂,聲勢無兩。
“文聘,哪裡走!”
廖化身下馬兒養精蓄銳,而文聘馬兒奔逃一路,馬力自然不如廖化胯下坐騎。
文聘拚命驅馳身下戰馬,逃了未五百步,便被廖化追上了。
狹路相逢勇者勝。
現如今,逃不得,便隻能死戰了。
文聘眼中神光閃爍。
若將廖化斬於馬下,尚還有一線生機。
文聘當即調轉馬頭,迎向廖化。
在嘈雜的夜色中,馬蹄聲響徹戰場,回蕩在山穀之間。
“廖化,我看你未見我文聘之勇,給吾死來!”
文聘駕馭戰馬,迅猛如風,長槍宛如一道閃電刺向廖化。廖化身形矯捷,左右躲避著文聘的攻擊,回手揮舞著三尖兩刃刀,刀刃上凶猛的寒光劃破黑暗。
鐺鐺鐺~
兩人的戰技紛至遝來,身影交錯,劍刀交錯的金屬撞擊聲回蕩在夜空中。
文聘的長槍舞動如龍蛇盤旋,快速刺向廖化的要害,而廖化則靈活地回避著每一次的攻擊,將三尖兩刃刀舞動成一片光影,試圖找到文聘的破綻。
他們的動作敏捷而準確,每一次的攻防都充滿了致命的威脅。馬蹄聲在夜風中咆哮,兩人的身影在黑暗中交錯閃動,仿佛一場無聲的武技舞蹈。
他們的汗水滲透著戰甲,肌肉緊繃,血液中蘊含著戰鬥的激情。
三百回合過去,兩人都未分勝負。文聘與廖化的身上傷痕累累,但仍然咬緊牙關,堅持戰鬥下去。彼此的力量、技巧和毅力都達到了巔峰。
夜風吹拂著兩人的身影,星光灑在戰場上,映照出他們堅毅的目光和流淌的汗水。儘管身體疲憊,但他們的意誌堅不可摧,決心戰鬥到最後一刻。
但兩人之中,明顯廖化更加遊刃有餘。
他麾下士卒,已經是將文聘包圍起來了。
如今
魏將文聘,插翅難飛!
“文聘,現在投降,還能活命,如若不然,便隻有死路一條?”
投降?
他文聘豈是那種背主之人?
他受魏王重恩,焉能投降?
“呸!”
他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大聲喊道:“要拿我項上人頭,有本事便來!”
“執迷不悟!”
廖化眼中寒光一閃而過,握著三尖兩刃刀的手握得更緊了。
恰在此時。
廖化背後突然變得混亂起來了。
“穰縣魏軍衝殺而至,將軍快快回防!”
來得倒是時候?
廖化冷哼一聲,對著左右說道:“時間緊迫,不必講什麼江湖道義,將士們並肩上,將這文聘斬於馬下!”
廖化軍令一下,圍著文聘的荊州兵便衝擊而上,刀槍劍戟,都朝著文聘招呼過去。
一拳難敵四手。
況且他文聘現在要敵的乃是百手之多。
身下戰馬不堪蜀軍攻擊。
“唏律律~”
戰馬哀鳴一聲,身中數十創,血流如注,徑直倒下,文聘手握長槍,從馬上一躍而下,當即與四麵八方的蜀軍戰成一團。
“兀那廖化,徐商爺爺在此,速來受死!”
隻見北麵,身著甲胄的壯碩的將軍身騎一匹褐色戰馬,手上握著長槍,朝著廖化衝擊而至。
在徐商背後,夜色中茫茫多的魏軍亦是掩殺而至。
“該死!”
廖化眼中一沉,連忙揚起三尖兩刃刀,朝著徐商招呼過去。
鐺鐺鐺~
刀槍交擊,兩人一時之間還分不出勝負來。
“速救延壽亭侯!”
徐商見文聘深陷重圍,連忙讓親衛前去解救。
他則是持槍上前,定要將廖化斬於馬下。
這幾日廖化築寨防守,硬是讓徐商不得寸進。
今夜徐商聽到動靜,馬不停蹄的便招呼士卒,前來衝陣。
沒想到居然見到廖化在圍獵延壽亭侯。
他來的正是時候!
廖化方才與文聘交手三百回合,如今又與徐商交手,一時間居然不能取勝,他心中焦急,隻得眼睜睜看著渾身是傷的文聘被魏軍救走,而無可奈何。
“賊將休走,你家向寵爺爺來了!”
隻見南麵響起一陣怒吼,向寵手持銀槍,朝著魏軍奔馳而來。
他動作嫻熟,長槍在他手中玩出花來了。
一槍便能刺死一名魏軍士卒。
他的目標很明確。
那便是在魏軍重重保護之中的文聘。
今日不將文聘的性命留下,他向寵豈有顏麵再去見殿下?
這喂到嘴裡的飯還吃不下去,這豈不是要丟死人了?
“殺!”
向寵須發皆張,衝入敵陣。
“糜暘來也!”
在戰局尾聲,糜暘總算是帶著講武義從來了。
看著從東麵、南麵齊來的蜀軍,徐商心生懼意,不敢再逗留了。
再逗留下去,恐怕他手底下的兵卒都要拚光了。
“撤!撤回營寨!”
撤退的命令一下,魏軍頓做鳥獸散。
廖化、向寵、糜暘三人帶著數百騎兵掩殺而去,殺人如同割草一般。
但追至魏軍營寨,三人頓時停駐軍馬,不敢再進了。
隻見魏軍營寨中守備森嚴,一排排身穿甲胄的士卒早已等候良久了。
原來這徐商並未將所有士卒都派出來,而是留下一半,以作接應,現在算是派上用場了。
“唉~”
向寵深深歎了一口氣,眼中全是懊惱之色。
“可惜讓這文聘逃了,可惜,可惜啊!”
廖化臉上亦是有可惜之色。
這殿下都將消息送來了,結果這到嘴的鴨子,居然還飛了。
廖化亦是感到臉麵無關。
糜暘最後出場,反而最看得開。
“不過是逃了個文聘罷了,其麾下魏軍數千,皆被你我所斬所擒,新野已下,功勞也有了,讓魏將文聘逃了,無傷大雅。”
聽了糜暘這番話,向寵與廖化的心情確實好上了不少。
“新野已下,不殺文聘,心中不甘,若殿下要攻伐穰縣,我必要討了這個差事!”
不殺文聘,他念頭不通暢!
“暫且回營,明日再做計較。”
追殺了一夜,不僅是士卒,便是他們也有些困倦了。
雖未殺文聘,但今日的收獲,說實話已經可以了。
人要知足,若是現在衝殺魏寨,豈能功成?
不過徒增傷亡罷了。
翌日。
劉禪在營中見到了向寵與糜暘二人。
糜暘倒是神色如常,畢竟文聘走的不是他那條道,文聘得脫,與他亦是沒有關係。
向寵則是低著頭,神色沮喪,更是不敢與劉禪對視。
“末將辜負殿下信任,甘願受罰。”
受罰?
劉禪哈哈一笑,說道:“何來受罰之說?你已立大功!”
劉禪上前將向寵攙扶起來,說道:“不過是一魏將罷了,你此戰,乃是奪得新野的大功臣,大老爺們,為何扭扭捏捏,哭哭啼啼?做婦人狀?這成何體統?拿出男子漢大丈夫的氣魄來!”
被劉禪一聲訓斥,向寵隻好起身,隻是看他不甘的模樣,未擒住那文聘,恐怕是要被向寵記一輩子了。
“出去走走罷,新野已下,穰縣遲早也要打下來了,屆時,有你發揮的時候!”
聽劉禪此言,向寵總算是提起精神來了。
“若要攻穰縣,寵一定將文聘生擒至殿下腳下!”
“好!”
劉禪麵露讚許,用力的拍了拍向寵的肩膀。
接著,他便走出營中。
新野城一夜變換大王旗。
原本的魏字旌旗,文字牙旗已經變成了劉字旌旗,關字牙旗了。
時隔多年,新野重回劉關張之手。
新野城外,一身青甲的關雲長很是感慨。
“當年,某在此城還度過了幾年光陰。”
那時候,正是劉備蟄伏,惶惶如喪家之犬的時節,被劉表收留,寄人籬下,充當荊州屏障之用。
現在
大哥已經是漢中之戰王了,坐擁益州、荊州兩州之地。
手握漢中,可直搗關中。
如今他占據新野,已得宛城,有直搗許都,進軍中原之地的可能。
不一樣了。
大不一樣了。
原來的喪家之犬,現在已經是可以與那孟德共爭天下了。
這九州之鼎,將落在誰手,如今已經是逐漸明朗起來了。
天命在漢!
天命在大哥身上!
天命亦在殿下身上!
關羽看向劉禪,心中除了敬佩,那還是隻有敬佩。
若非殿下,這新野恐怕要將他關雲長擋住至少半個月一個月。
到那個時候,局勢便又不一樣了。
關羽走上前去,他看著劉禪,眼中有好奇之色,問道:“殿下為何知曉那文聘會在今夜棄城而逃?”
劉禪輕輕一笑,說道:“隻是猜測而已,故昨日在中軍大帳之中,並未言明,沒想到僥幸猜中了。”
僥幸?
關羽看著劉禪。
那你的僥幸可太多了。
本事!
殿下可太有本事了。
雲長看著在劉禪背後,眼中早已經冒出小星星的女兒,心中頗有些擔憂。
殿下如此優秀,自家傻女兒,怎麼可能能製住殿下?
況殿下年紀輕輕便已經有風流之態,這日後後院之中,鶯鶯燕燕卻是少不了的。
又怕大哥的兒子沒有本事,但當這個大哥的兒子成了他的女婿之後,又怕他太有本事了。
他這個當父親的,當真是難啊!
“殿下有神武之資,略施小計便能取得新野,便是孟德親至,恐怕亦非殿下對手。”
潘濬昨日便已經帶著雲長的任務回江陵了。
糜芳則是留在軍中,此刻見有拍馬屁的機會,連忙上前應和。
關羽瞥了糜芳一眼。
自從知曉糜芳曾有投降之意之後,關羽便沒有正眼看過他一眼。
好在這糜子方當日在江陵是立過功的,不然焉能在他關雲長軍中?
“殿下,新野已下,接下來,是發兵宛城,還是.”
發兵宛城?
劉禪想了一下,說道:“一麵派人攻打穰縣,無當飛軍則負責攻打樊城,叔父坐鎮新野,隨時應變,我率兵在宛城外結寨,與小關將軍互為掎角之勢。”
攻打穰縣,便是壓縮魏軍在在南陽的空間。
若是能夠將南陽打下來,再占住宛城,即便是曹孟德親至,蜀軍即便是打不贏也能穩住此番得到的勝利果實。
至於樊城
宛城已下,樊城就已經是斷了援軍了。
加之有攻城利器在,攻拔樊城,問題不大。
若是兵力不足,圍城也行。
但若是調無當飛軍過來,便不會有兵力不足的問題了。
“攻穰縣、樊城,某尚還能理解,但你坐鎮前方,讓某在新野?這又是何道理?”
他關雲長要在戰場上衝殺的,你讓我坐鎮後方?
“哈哈哈!”
劉禪大笑一聲,說道:“叔父乃一軍主帥,不可輕易涉險,況坐鎮新野,便可作為機動,支援各方。”
若非你太莽了,我怎麼會讓你坐鎮後方?
你關雲長坐鎮宛城軍寨,萬一看到魏將,直接衝殺上前了,有何閃失,那該如何是好?
“父親,殿下所言極是,你也年紀.你坐鎮後方,作為機動最是合適了。”
關銀屏本來想說你年紀已老,便不要在做鬥將的事情了。
但被自家老父一瞪,關銀屏果斷從心,不敢直言出來。
“哼!”
雲長輕哼一聲,說道:“那黃漢升年紀比我還大,尚能在定軍山前斬夏侯淵,我關雲長豈是不如那老漢?”
這該死的攀比心。
之前不是看不起黃忠嗎?
現在倒拿他來說事了。
“還請叔父以大局為重?”
前番我忍了,現在我豈能再忍?
關羽沒好氣的看了劉禪一眼,說道:“殿下,此事無需商量,你乃聰穎智慧之人,有運籌帷幄之能,又無戰場殺伐的本事,便在新野好生待著,若有計策,差人前來相告便是了。”
劉禪輕輕搖頭。
這關羽一家子,都是軸得很的人。
銀屏田獵之時,亦是莽撞。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跟這些莽撞人一起共事,劉禪心累啊!
“也罷,還請叔父小心行事,待江東起兵,魏國徐州被孫仲謀攻伐之後,再行兵事。”
現在
以守為主,靜待天時。
與江東孫權合盟,兩麵擊魏,讓曹操不能一心前來徐州,與其攻伐。
而且
劉禪在十日前,已經是派信使前往成都,書信稟明父王劉備,要他即刻陳兵漢中,做出進攻關中的姿態。
原本的糧草問題,因為江東送來的七十五萬石糧草,解決了很多。
況去漢中,不像是之前漢中大戰一般,要聚兵十數萬,隻需要帶兵數萬前往,有劉備在漢中,即便漢中兵丁不多,曹操也絕對不敢有輕視之心。
畢竟劉備是漢中王,是劉皇叔,他在這天下的聲望,實在是太大了。
沒有派得力的乾將在關中,說不定關中直接投降劉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現在魏國風雨飄搖,他曹孟德不可能不做最壞的打算!
如此
三路攻魏,你魏國家底再厚,又能如何?
關羽率本部精卒,從新野開拔,前往宛城。
劉禪看著關羽大軍的背影,眼中有擔憂之色。
關銀屏看向自家的好郎君皺著眉頭,她笑著勸慰道:“郎君,父親乃征戰沙場的老將了,經驗豐富,之前戰龐德時雖然魯莽,但此魯莽之事,想必不會再做了。”
魯莽?
二爺是天不怕地不怕。
天大地大他最大。
“暫先穩住局勢,如今,便靜待天時了。”
曹老板。
按照曆史的時間來說,你應該要嘎了罷?
要嘎就快點嘎,最好在魏國風雨飄搖之際薨逝,那他劉禪此戰,便能儘全功了。
“殿下。”
向寵上前,他麵色堅毅,此刻拱手立在劉禪身前。
“既然君侯將攻伐穰縣、樊城的重任交由殿下,此番攻拔穰縣,寵願為之!”
昨日的事情,向寵還是耿耿於懷。
“廖化為主將,你為副將,率本部兵丁,前往攻伐穰縣,記住,若有機會再攻城,若無機會,圍住即可。”
穰縣是魏軍在南陽郡的最後一處據點。
拔除了,那南陽全境,便在劉禪手中了。
但不必強攻,關鍵時刻,甚至還可以吸引魏軍援軍到此,起到圍點打援的效果。
“末將領命!”
向寵聞言大喜,當即對劉禪行了大禮。
“殿下,那這樊城,可是交由末將來攻拔?”
穰縣有廖化向寵去攻伐,那樊城,總歸是讓他去了罷?
“你留在新野,做機動之兵。”
他手底下軍將,帶到南陽來的並不多。
像關興、張苞、趙越、阿會喃等,要麼在南中屯田,要麼此刻還在公安。
難道關鍵時刻,要他劉禪領兵衝殺?
怕倒是不怕。
但畢竟身體還未長全,若是一個不小心,死在戰場上,那就虧大發了。
還是過幾年,再來感受這衝陣的樂趣罷。
“諾!”
糜暘心中失望,但也隻得領命。
攻拔樊城,本來殿下便是要交給阿會喃的,他糜暘請命,其實不過是要混個副將職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