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強敵!
關銀屏心中頓生壓力。
之前祝融公主在的時候,她心中雖然有壓力,但並未有如此強烈。
畢竟祝融公主再怎麼說,也隻是一個蠻女!
但這小狐媚子,一看便很有教養,比之張家娘子都不逞多讓。
關銀屏滿臉幽怨的看向劉禪。
那眼神仿佛在說:花心大蘿卜,看你惹出來的風流債!
對此,劉禪隻能抬頭望天。
“今天的天氣不錯。”
他如是說道。
今天的天氣糟糕透頂了!
關銀屏不悅的輕哼一聲,她一把拉過劉禪的手臂,說道:“殿下一路舟車勞頓,累壞了,去我房中,我好好為他疏通筋骨!”
你那是為我疏通筋骨嗎?
你那是要吸取我的生命精華!
我都不好意思說。
“殿下舟車勞頓,妾身在房中,也準備好了養身湯水,妾身連夜為殿下縫製的冬衣,殿下可要來看看?還有妾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若是殿下乏了,妾身為殿下撫琴一通,放鬆身心可好?還有.”
孫魯育小嘴沒帶停的,把關銀屏說得一愣一愣的。
她怎麼這麼厲害?
聽到最後,關銀屏心中不禁也生起敬佩之色。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會女紅,又有廚藝,甚至殿下練功的時候,都能陪伴在側。
聽得她都心動了。
等一下!
關銀屏用力的搖了搖腦袋。
這可是我的競爭對手!
這狐媚子可是來和我搶男人的!
關銀屏死死的盯了孫魯育一番,轉而將目光定格在劉禪身上。
她沒好氣的說道:“郎君~你到底要去誰房中?”
一邊是幽怨的關銀屏,一邊是滿是期許的孫魯育。
青春少女與可愛蘿莉。
真難選擇啊!
如果你們能在同一間房,那就沒有這種煩惱了。
但看他們水火不容的模樣,劉禪還是將這個念頭打消出去。
“我誰的房間也不去,書房溫書!”
“殿下~”
關銀屏對著劉禪撒嬌。
“我可做了決定了。”
該疼愛的時候疼愛,該威嚴的時候威嚴,這小妮子,難道還能慣著不成?
“那我去書房伺候殿下。”
關銀屏退而求其次。
反正緊逼防守,在書房也成。
“咳咳。”
看著這妮子的眼神,劉禪哪裡還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
“我自己溫書就好了。”
他瞥了關銀屏一眼,又在孫魯育身上停留,最後對著孫尚香說道:“小娘,不若你隨我去書房?”
“我?”
孫尚香愣住了。
為何是我?
她心中一顫,腦子裡麵馬上閃現出當日關銀屏房中影像。
她雙頰一紅,連忙拒絕。
“我還是算了。”
嗯?
劉禪看著麵有異色的孫尚香,不清楚她心中的想法。
“有些事情,要找小娘詢問一二。”
隻是詢問問題嗎?
孫尚香在心中鬆了一口氣,但心中,怎麼有一絲絲的失望?
“好。”
劉禪與孫尚香走去書房,而劉禪離開之後,關銀屏也不裝了。
“小狐媚子,以後後院中,我才是大的,你是小的!”
孫魯育看著張牙舞爪的關銀屏,臉上卻是沒有多少懼色。
“姐姐當然是大了,但我聽說,在成都,還有一位張姐姐,不知道她大,還是屏姐姐你大?”
張家娘子?
關銀屏倒是被孫魯育問住了。
在殿下心中,到底誰更重要?
一定是我!
但日後在後院之中,誰為主母?
她嗎?
可她隻有打仗,連這小狐媚子都不如,怎麼會是張家娘子的對手?
莫非到了成都,她關銀屏成了小的那個了?
她臉上頓時露出不悅之色出來了。
“屏姐姐放心,我出身江東,父親如今還與殿下對峙作戰呢!我隻求陪在殿下身邊,不求這些名份,還請屏姐姐莫要真以為我是狐媚子了,那日我將父親將攻江陵之事道與軍師,如今與父親雖為父女,實際上卻是關係斷絕了。”
說著說著,孫魯育小聲啜泣起來了。
“如今我在江陵,就如同那無根之萍,不像屏姐姐,父親便在身側,兄長又是後援,殿下更是愛惜嗬護,可妹妹我呢?除了希冀殿下喜歡之外,我還能要求什麼?”
孫魯育聲淚具下,把關銀屏也說感動了。
是啊!
她算什麼威脅?
江東孫仲謀之女,敵國之女,焉能做大?
一想到她方才咄咄逼人的模樣,關銀屏心中不禁愧疚起來了。
她方才模樣,可稱得上是大婦之風?
完完全全的妒婦!
這可不行!
殿下現在寵著她,還不是因為她古靈精怪,若是日後年老色衰了,豈不是要獨守空房了?
關銀屏心中思慮萬千,孫魯育適時上前說道:“殿下對屏姐姐的喜愛,便是我這個外人都能看得出來,如若屏姐姐變得寬宏大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那殿下豈不是更喜歡了?”
琴棋書畫?
好像有那麼一點道理。
張家娘子就什麼都會,在成都的時候,一旦論到照顧殿下,便是十個她都不如一個張家娘子。
現在
我也要學!
“我可能學好?”
“屏姐姐天資聰穎,學什麼學不會?”
被這孫妹妹這麼一說,倒還真是。
她仰著頭,說道:“好妹妹,你來教我?放心,日後我罩著你!”
“那妹妹以後,就靠屏姐姐的了。”
孫魯育捂嘴嘻嘻一笑。
果然
這個屏姐姐心思單純,看來日後服侍殿下的時候,可以先鬆口氣了。
爭寵第一步!
與對手打成一片!
達成!
郡守府後院書房之中。
劉禪很是自然坐在主位之上,孫尚香則是跪坐在劉禪麵前。
孫尚香身穿的服飾,確實與往日不同,便是劉禪,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而後者則是低著頭,根本不敢與劉禪對視,她雖然直直的跪坐著,但身體裡麵卻像是有螞蟻在爬。
“小娘到江陵來也有一段時間了,可還過得習慣?”
習慣?
孫尚香想了一番,說道:“小虎過來之後,倒沒那麼無聊了。”
那就是之前很無聊咯?
“讓小娘從建業到江陵來,我本意是想見一見你,看你過得好不好,若是小娘覺得厭倦了,回江東,或者去成都,都是可以的。”
一天比一天穿得誘人。
哪天我劉公嗣犯錯誤了那可咋辦?
美人雖好,但有些人,那是不能碰的。
回建業,去成都?
孫尚香搖了搖頭,說道:“待在江陵就可以了。”
她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說道:“似我這般人,還能去何處呢?”
江東不是孫尚香的歸宿。
成都也不是孫尚香的歸宿。
至於江陵
或許也不是。
劉禪沉默片刻,說道:“我看你那侄女很是喜歡你,她年紀尚小,且又與家人關係破裂,獨在異鄉,若是沒有一個知心人,恐怕過得也很是勞累,不若小娘便先住在郡守府,與小虎一道,也是不錯。”
孫尚香甜甜一笑,說道:“我也是這般想的,隻是.”
“隻是什麼?”
劉禪目光灼灼的看向孫尚香。
“沒沒什麼。”
再待下去,恐怕真要發生點什麼事情了。
孫尚香喘著粗氣,緩緩起身,說道:“關家娘子方才與小虎爭鋒相對,這眼中都要噴出火來了,我出去看看,她們二人可莫要撕打在一起了。”
若是撕打在一起,那孫魯育肯定不是關銀屏的對手。
劉禪輕輕點頭。
孫尚香逃一般的出了書房,發現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咚咚咚~
咚咚咚~
很是大聲。
造孽啊!
她緩緩歎出一口氣,轉頭望向書房幽深處,隻得是轉身離去。
翌日。
劉禪在書房的床榻上起身。
在身側,正躺著一美人。
正是關銀屏。
論起劉禪為何喜歡這關銀屏,她這股不要臉的精神,恐怕也是其中一個因素。
明明說不讓她到書房來伺候,結果深更半夜的時候偷偷摸了進來。
到劉禪去府衙大堂的時候,日已過三竿了。
大堂之中。
龐統起身,將手上孫權今晨送上來的戰書遞到劉禪手上。
“殿下,此乃江東戰書,仲謀要與我等約定時間,出城大戰!”
還下戰書?
這個時候倒是講起禮節來了。
劉禪冷哼一聲,說道:“便約定在兩日後!”
“諾!”
龐統當即領命。
但他又問道:“誰為先鋒,與江東大軍交戰?”
劉禪環視堂下眾人。
每次要立功的時候,向寵都是最積極的。
這次他也不例外。
“殿下,此番我去做先鋒!”
向寵武藝尚可,但先鋒的話,便是要打出威風來。
劉禪輕輕搖頭。
“末將願往!”
廖化在這個時候亦是起身了。
“殿下,我看還是我來罷!”
原本阿會喃是坐鎮江陵城西北方向的山城軍寨的,但一聽有仗打,加之劉禪已至江陵,他果斷上前來拜見,想要討一份差事。
勇武來說,如今堂中,阿會喃與龐德,都是可以。
廖化雖然不錯,但隻比武力的話,應該還是不如這兩人的。
劉禪當即下令,說道:“阿會喃聽命!”
“末將在。”
一來便有差事,阿會喃臉上的笑意是止不住的。
“兩日後,你為先鋒,挫那江東大軍的威風!”
“末將領命!”
他拍了拍胸膛,大聲喊道:“殿下放心,有我阿會喃出馬,管他江東來人是誰,我都照殺不誤!”
“龐德聽命!”
“末將在!”
為殿下建功的機會,終於到了。
龐德心中激動,亦是跪伏在劉禪腳下。
“你坐鎮中軍,隨時準備支援阿會喃!”
“末將領命!”
“那我等呢?”
向寵與廖化臉上皆有失望的神色。
“放心,你們二人也有差使。”
向寵與廖化眼中具是一亮。
“還請殿下吩咐!”
“兩日後大戰一起,江陵城中的戰船亦是會發起進攻,屆時你們乘坐舟船,前去支援公安!”
公安可是大江南岸的一枚釘子。
這可釘子若是能釘在大江南岸上,那江東合圍江陵的計謀,便不會成功!
屆時武陵馬良來攻,恐怕江東的南岸攻勢,也要失敗了!
“諾!”
從江麵乘舟過去,肯定是有危險的。
但再有危險,也比待在江陵城中好!
建功立業,他們才能封侯拜將!
戰書已收,軍令即下。
整座江陵城,裡裡外外都運轉起來了。
現在對於劉禪而言,便隻有等了。
時間如梭。
兩日光陰,瞬息而至。
江陵城外,阿會喃率領的無當飛軍精銳,與朱然率領的本部精銳,已經是在江陵城前排兵布陣了。
朱然中軍擺圓陣,外部擺戰車鹿角為圈,以防止前軍潰敗。
阿會喃則更為激進,擺下了錐形陣。
何謂錐形陣?
就是前鋒如錐形的戰鬥隊形,錐形陣必須前鋒尖銳迅速,兩翼堅強有力,可以通過精銳的前鋒在狹窄的正麵攻擊敵人,突破、割裂敵人的陣型,兩翼擴大戰果,是一種強調進攻突破的陣型。
擺出這樣的陣型,阿會喃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在阿會喃身後,龐德亦是帶精兵出城。
他布下的軍陣,就相對保守了。
刀盾手在前,長槍兵在中,弓弩手在後。
乃是一個偏向防守的圓陣。
大軍兩翼,則是有精銳騎兵遊弋兩側,他們手上的刀兵已然出鞘,等待著飲敵人鮮血。
在江陵城外,一場大戰,即將打響!
兩軍陣前空地,阿會喃手持巨斧,勒馬上前。
“賊軍何人為將,敢與你阿會喃爺爺決一死戰否?”
他舉斧上前,表情很是倨傲,絲毫沒有將列陣齊整的江東大軍放在眼裡。
劈裡啪啦~
阿會喃徒手將身上的甲胄撕開,將甲胄扔在地上,他赤膊上身,更顯囂張。
“與爾等江東鼠輩作戰,何須甲胄在身?”
阿會喃此舉一出,其身後部將士卒具是高喊:
“將軍威武!”
“將軍威武!”
吼叫聲連連,一時之間,氣勢上都壓過江東那邊了。
赤膊上陣,雖是輕視敵人,但阿會喃心中也有自己的計量。
一是赤膊上陣,可以增加自己的靈活度。
他手上的巨斧數十斤重,若是再加上甲胄數十斤中,這身上便背著上百斤的重物。
若敵人凶猛,久攻不下,最後體力不支的,定然是他。
其次,赤膊上陣,也是為了起到震懾的作用。
如今他赤膊立於馬上,江東士卒臉上已經是有懼色了。
哪位戰將與他鬥將,這還沒打,氣勢上就要矮他幾分。
“哼!蠻將狂妄!”
朱然見阿會喃如此猖狂,當時就忍不住了。
他手持長槍,當即縱馬上前。
“讓你朱然爺爺,取下汝頭上首級!”
朱然身姿挺拔,淩空而起,長槍猶如一道利箭刺向阿會喃。他的目光淩厲而堅定,一股勇猛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每一次揮動長槍,都伴隨著強勁的風聲和威猛的氣勢,令人不禁心生膽寒。
“來得好!”
阿會喃臉上絲毫不懼,反而興頭大起,他赤裸的上身顯露出堅韌的肌肉和血脈賁張的力量。手握巨斧,他舞動起來宛如狂風暴雨般的力量,每一次劈砍都充滿了毀滅性的威力。他的臉上充斥著戰意和野性,眼神中閃爍著凶狠和決絕。
殺!
殺!
殺!
兩人在戰場上交織著攻擊與防守,長槍與巨斧的碰撞聲不斷響起。
朱然的長槍如飛龍般卷動,瞄準阿會喃的破綻發起淩厲的攻擊。而阿會喃則以強悍的體魄和霸道的力量,狠狠地砍向朱然,戰場上塵土飛揚,馬蹄聲和兵器的撞擊聲交織在一起。
一時之間,兩人居然分不了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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