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趕緊行禮,可不敢再亂說話,“奴才該死,好似奴才說錯了話,不是公公被抓住了,而是城外的山匪被擒,此刻人已經進了府衙大牢,等著盤詢完畢之後,會直接送達刑部大牢。”
聞言,大太監神色一頓,轉頭便看向了一旁的傅關山。
這是好消息!
再看李秋娘的臉色,終於有了喜上眉梢的跡象。
大太監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這女閻王總算是笑了,那皇上這邊應該也可以緩一緩,不至於繃得那麼緊了,當即衝著侍衛道,“加快問供,還有就是……保證人是活的。”
前半句,字麵意思。
後半句,有點深意。
保證活的,就說明哪天是要見大人物的,而這宮裡的大人物,大太監眼中的大人物,除了跟前這位九五至尊,還能是誰呢?
隻不過看破不說破,宮裡的人各個都是人精,回過味兒來也就明白了,不敢再多問,行禮過後便匆匆離去,沒敢耽擱。
“好事!”春語有點興奮。
李秋娘點頭,“的確是好事,抓住了何光,就等於錘死了某個王八犢子,求錘得錘啊!”
遠赴邊關又如何?
該罵的時候一句都跑不了。
“刑部那邊一定會有答案。”大太監偷瞄了皇帝一眼。
主仆二人還扒拉在屏風後麵張望,說起話來都是小心翼翼的,“隻要罪證確鑿,裴家殺妻之名便是跑不了,等著人領兵回來,早就什麼都來不及了。”
“你說你家皇帝,怎麼就這麼放心呢?”李秋娘歎口氣,“這樣一個人品敗壞的將領,也放心讓他領兵出征?就不怕反咬一口,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她提醒過了!
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亂子,到時候可彆把鍋甩她頭上。
“夫人還是好好吃飯,好好養病為上。”大太監可不敢議論朝政,這是皇帝的事兒,奴才太多嘴便是僭越。
僭越,是死罪。
“好好好,我不問,反正這天下大事都跟我沒關係,我如今唯求真相大白,惡有惡報!”李秋娘稀裡嘩啦的喝著粥,養好身子為上,“你們也彆在這兒待著,免得被我傳染,哈欠!”
大太監偷瞄皇帝的臉色,轉而笑問,“夫人不想知道那女子的下場嗎?”
說出來,讓她高興一下。
“她想爬皇帝的床,你會放過她嗎?”李秋娘瞥他一眼,不以為意的問。
大太監一頓,“無視宮規,有損皇上龍體,實在該死,自然不會放過。”
“那不就得了?”李秋娘繼續喝著粥,“我也是女子,做不出那等不要臉麵,心狠手辣之事,乾脆不問罷,便當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既已按照宮規處置,那便是你們的事,我就不湊這熱鬨了。”
同為女子,做不到心狠手辣,也不想心慈手軟,放任不管是最好的選擇。
大太監點頭,“夫人想得真通透。”
“通透一點,拎得清一些,才能活得長久,誰的乳腺不是乳腺?”李秋娘翻個白眼。
大太監:“何為乳腺?”
李秋娘一頓,“氣傷肝,我的意思是,少受窩囊氣。”
“哦。”大太監似懂非懂的點頭。
何光被抓,這是個好消息。
喝了粥,身上有了力氣,李秋娘覺得總算是換過勁兒來了,外頭陽光甚好,她站在院中用力的伸著懶腰,直到將胸腔裡的渾濁之氣悉數排出,灌入了新鮮的空氣,這才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