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出了薄汗,春語趕緊遞了帕子上前,“姑娘快擦一擦,彆到時候又受涼。”
“我受涼是因為浸了冷水的緣故,不是因為吹了風,等著身上的水都排出去,自然就沒事了。”李秋娘意味深長的笑說,撚著帕子擦去額頭的汗珠子。
春語聽不懂,但瞧著她沒事自然也是寬心。
“姑娘,你說那個女子現在如何?”春語其實挺好奇的,蘭如到底是什麼下場?
李秋娘瞧著她,“那你去問劉公公,不就知道了嗎?”
“奴婢不敢。”春語低聲解釋。
李秋娘拍了拍她的肩膀,“彆太好奇,這宮裡的事兒太多,知道越多越沒好處,咱記住自個的目的就成了,其他的彆插手,千萬不要心軟,尤其是女孩子……否則容易吃大虧。”
“嗯!”春語連連點頭。
李秋娘剛要轉身回去,卻見著大太監急急忙忙的跑來,“夫人,有好戲看,要不要去看?”
好戲?
“什麼好戲?”李秋娘想了想,“暴室那位的好戲就不必找我了。”
大太監搖搖頭,“何光。”
她們不就是想讓裴家爬不起來了嗎?
有了何光在手,便等於是有了罪證。
聽得這話,李秋娘和春語對視一眼,各自眸色欣喜。
“到時候帶著皇上一道去。”大太監壓低了聲音說,帶著幾分討好,“您也知道的,皇上暫時還沒恢複記憶,來日若是想起來了,奴才插手這些事等於是議論朝政,怕是腦袋不保。”
李秋娘了然,“哦哦哦,是是是,是我非要插手此事,是我的錯,跟公公沒關係,以後皇上怪罪下來,我李秋娘一人承擔!”
大太監扯了扯唇角,這話聽著……陰陽怪氣的。
“公公,可以走了嗎?”李秋娘迫不及待的,想見到那該死的山匪。
大太監點頭,“跟上。”
不得不說,這何光也是三生有幸,從府衙大牢到刑部大牢,再到現在的天牢,簡直是一牢還有一牢高,尋常人還未必有這待遇。
怕旁人見著皇帝腦袋纏繃帶的樣子,大太監提前把人支開,隻留著皇帝的親隨。
李秋娘裹著厚厚的狐裘,站在大牢外頭,甕聲甕氣的問,“就他?”
因著要喬裝成和尚,何光已經剃了光頭,微光之下腦門鋥亮。他一天一夜沒吃沒喝,還被人追得滿山跑,此番衣衫襤褸,整個人深思倦怠而遲滯。
聽得動靜,抬眸看過來,乍見著李秋娘的瞬間,何光瞳仁驟縮,下意識的往偏角挪去,“你……”
不是說,出了寺廟就被車夫殺了?
還發現了屍體?
這怎麼……
“我怎麼了?”李秋娘笑著低咳兩聲,隔著牢門看他,“做賊心虛?嗯?”
何光哆嗦著唇,幾乎是尖叫出聲,“你、你竟然沒死?”
“你是指哪一次……沒死?”李秋娘笑問。
何光張了張嘴,答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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