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是個小丫頭,瞧著分外怯懦,身形單薄至極,但麵相倒是跟彩月有幾分相似。
“這是誰?”秋夕低聲問。
林婉意壓低聲音,“林婉珍的貼身婢女,彩雲,是彩月小一歲的妹妹。”
三言兩語,言簡意賅。
“她便是你說的那個人?”林婉意陡然回過神來。
秋夕沒有吭聲,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瞧著急忙進門,湊近了林婉珍耳畔低語一陣。
下一刻,林婉珍麵色微變,旋即轉身離開。
事發突然,江東川有些猝不及防,原本還挺直的腰杆,在回眸觸到秋夕勾起的唇角時,慌忙轉身就往外走,幾乎沒有任何的掙紮猶豫。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掙紮都是徒勞,不跑才怪!
“這是怎麼了?”林婉意愣了愣。
方才還凶神惡煞,一副要作踐死她的樣子,轉過頭就跑得沒影了?
“太師府小公子來了,就在前廳。”秋夕開口。
林婉意差異的看著她,“你認識太師府的小公子?”
“不認識。”秋夕撇撇嘴,“是彩雲說的。”
可是那聲音那麼小,她是怎麼聽到的?
“你會唇語?”林婉意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你為何什麼都會?”
秋夕想了想,很是認真的告訴她,“隻要人的壽命夠長,就有足夠的時間去學習各種技能,彆說是唇語,上天都有可能。”
可惜,人生百年。
“夠長?得多長?”林婉意問。
秋夕搖搖頭,沒可能的事情,她絕不作猜測。
“那個小公子是怎麼回事?”秋夕問。
林婉意瞧著一下子空出來的院子,“太師早年落魄鄉野,受過我母親的恩,後來官居太師,更是殊榮無數,其長子是當朝禦使大夫,得聖上恩寵。小兒子是老來子,與長子乃是一母同胞,可知身份矜貴,隻是腿上有疾,不願在京中待著,才會住在老宅,平日裡與咱們侯府多有往來。”
青州侯府也算是落魄世家,但好在有官爵在身,雖然遠離京中,不在天子腳下,但也正是山高皇帝遠,才能過得瀟灑自在。
廣寧侯林四海常年駐守邊關,一年到頭也回不了青州幾次,所以這侯府幾乎是侯夫人胡遠芳,以及老夫人做主。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林四海選續弦,看中了人人口中,人淡如菊、不爭不搶的胡遠芳。
他怕自己長年累月不在家中,到時候後宅起火,也擔心沒人伺候年邁的母親,無人善待自己的兒女,隻有人淡如菊,才能守住侯府,讓自己沒有後顧之憂。
掙軍功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侯府……
“那小公子和這位大小姐的關係如何?”秋夕問。
林婉意仔細的想了想,“說不上來。”
秋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