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點,說不上來。
淡漠疏離,又沒有完全疏遠。
親近是不可能親近的,畢竟這樣一個周身貴氣的小公子,即便不利於行,也不會瞧得上尋常女子,哪怕林婉珍有侯府當靠山,比起太師府還是相差甚遠。
一個是天子腳下的重臣,一個是遠在青州的侯府。
小公子姓虞,名行舟,錦衣華服的坐在木輪車上,容顏俊俏而神色清冷,即便是坐在那裡亦是難掩一身矜貴,膝上蓋著薄毯,置一木盒子輕撫。
胡遠芳率先在廳中坐著,見著林婉珍過來,旋即鬆了口氣,起身衝著虞行舟笑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這就不摻合了,免得你們不自在。珍兒,你快過來!”
見著虞行舟端坐在前,林婉珍喜不自禁,當即上前行禮,“虞公子安好。”
“大姑娘安好。”虞行舟還是那副淡漠之態,仿佛天底下的事兒,都激不起他心中的漣漪,永遠是拒人千裡的疏離模樣。
既是入了門,自然不可能轉身就走。
虞行舟的視線落在林婉珍的身上,轉而又看了一眼她的身後,眉心微微擰起,半晌過後才打開了擱置在腿上的木匣子。
內裡擺著兩個簪盒,虞行舟將其中一個簪盒遞過去,“前陣子回了上京一趟,回來的時候給兩位姑娘都帶了帶點東西。”
聞言,林婉珍瞬間笑顏如花,“多謝虞公子。”
然而回過神來,她的視線又落在了另一個簪盒之上,這才回過味兒來,也就是說……自己不是獨一無二,有她的一份也就有林婉意的一份?
“聽說二姑娘病了?”虞行舟問。
侯府發生的事情,自然是瞞不住虞行舟的,可隻要虞行舟不戳破,林婉珍自然不會當麵多說什麼,“二妹妹病著,大夫說是染了風寒,需要靜養,所以虞公子若是有什麼吩咐,隻管與我言說,我定然會替虞公子轉達給二妹妹。”
“你們姐妹之間的情意真好。”虞行舟淡淡然的開口。
聽不出來,這話到底是真心實意,還是彆有深意?
“那是自然。”林婉珍緊握著手中的簪盒,心裡還是有點心虛的,“我也就這麼一個妹妹,自然是要好生對待。”
虞行舟沒再多說什麼,隻是靜靜的合上了木盒蓋子。
見狀,林婉珍麵色一滯,不由的擰眉,“虞公子這是……不相信我?”
最後那幾個字說出來的時候,林婉珍幾乎是帶了哭腔,聽著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
“何以見得?”虞行舟將木盒子遞給了身邊的親隨,看過來的眼神帶著審視的意味,“我可有說錯什麼,大姑娘為何要這般誤會我?”
林婉珍原本還想掉幾滴淚,誰知虞行舟陡然來了這麼一句,以至於她這情緒出也不是,收也不是。
“我不是,我、我沒有……”林婉珍慌忙搖頭。
可虞行舟根本沒給她辯解的機會,“侯府既是這般不歡迎我,那我以後還是少來為妙,免得有事沒事就招惹姑娘傷心,不知情的還以為我做了什麼罪大惡極之事。告辭!”
隨從趕緊轉動木輪車,直接推了虞行舟出去。
“我不是……”林婉珍死死抓著手中的簪盒,她原就不是這個意思,可沒想到虞行舟反應這麼大,說走就走,等著她追出來,人已經出了侯府大門。
奢華的馬車就停在府外頭,縱然林婉珍再不甘心,也不可能在人前失禮,丟了自己的侯府大小姐顏麵,眼睜睜看著虞行舟上了馬車離去。
“氣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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