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任冬因接到助理的電話,找到了代恩所在的安全路段。
他的車燈打在代恩跟韓錫的相擁畫麵,開始神惶。
他驚恐的是,韓錫竟然毫發無傷地出現了!!
正當任冬思緒飛出天際時,韓錫的傘沿抬高了點,冷硬的視線詭異地盯上了任冬的車。
代恩感受到現場多了一抹視線,準備脫身,奈何韓錫又扣緊了代恩的腦袋。
“誰來了?”
韓錫拖著代恩的身子,往自己車上引,邊走著邊回應“一個大孝子……”
他的話總帶著一股子邪味,說正經又不正經,代恩一聽就知道指不定又在陰陽誰。
當他們一上車,代恩就係好了安全帶,朝著新來的車看去,遠光燈太晃眼,她看不清裡麵坐著誰。
韓錫發動車子,朝著任冬駛去,快要撞上時,任冬摁了一聲喇叭,韓錫才以刁鑽的角度撤離。
代恩險些受驚,她忍不住一問“你到底回來多久了?為什麼車技都沒生疏?!”
她捕捉到這一細節。
韓錫吊著玩笑“不久,也就一周。”
因為代恩忙於月底的考試,所以他沒出現。
韓錫側過頭,多看了眼代恩燒得厲害的臉,眼底夾雜著不忍“綁你的那幫人有什麼關鍵特征?”
代恩轉眸,回想了片刻“他們沒有第一時間撕票,而是準備給我注藥,乾了我有三百萬拿,看不出是什麼組織。”
韓錫記於心,並裝上了一層防備,他朝著自己的私宅天工苑開,很快就到了。
這裡的專職保鏢上上下下也有十來人,看到代恩的到來,個個花容失色。
其中,那個五十來歲的趙管家臉色垮得最快,但他還是彎著身向前示好“韓少爺…代姑娘恐怕不適合留在這裡,韓總可是明確強調你們不能再交往了……”
韓錫不羈地垂眼,單單豎上食指,抵於唇邊,懶懶開口“你不說就是了。”
他跟管家擦肩而過時,趙管家心急如焚,眼神飄忽不定,最終還是冒出了顫顫巍巍的話
“你身上的傷還沒完全好,下雨天還賽車實在危險…少爺注意身子啊!”
聞言,韓錫目光淡淡掃過管家帶著關切的臉,輕嘁了聲“我自己能不知道嗎?去備份晚餐吧。”
趙管家垂下視線“好的。”
待他短暫離開,代恩脫下韓錫的外套,遞出“這一路麻煩你了,其實叫任冬來接我回去就好了。”
這樣的客套話,韓錫聽著不悅,他接過外套,隨手一甩,丟上了沙發。
他的眼神猶如利刃一般鋒利,仿佛能將代恩的魂魄割裂開。
輕啟的薄唇卷著威厲“想走可以,前提得是你也嘗嘗刀鋒火海中的滋味……”
他說話比之前少了不止一絲人性,好像代恩不識好歹就可以隨時降下雷霆。
代恩微微繃緊乾燥的唇,笑意微漾,點頭迎合“我理解,你想要我償還嘛…如果我受難讓你覺得好受些,儘管來。”
代恩的全身而退在韓錫的意料之中。
韓錫伸出手,捏上代恩的下頜,指腹陷進她的臉窩,挑上眉目一探“哪夠啊…荊孝宜的賬我可記著呢,你要是幫著他,就是觸犯了我的底線。”
代恩微微垂眼,凝著他的領口處,難受得說不出話,臉上的傷痛快要滲透全身。
韓錫意識到這一點,手掌慢慢爬向她的脖頸,聚神盯了會兒。
代恩始終沒再看他,淡淡一言“跟清白的人相比,你還差點。”
此話一了,代恩的痛感似乎能轉移到韓錫身上。
韓錫抬頜,呼出沉悶的一口涼氣,心中有了破碎的響聲,他鬆開代恩的脖頸,背過了身去,
幽沉地回應她“也是,你覺得我壞事做儘,但你所謂的清白者,卻沒有為了一個人犧牲自己。”
代恩癱坐於地,濕透的身打著顫。
她雖然舍不得韓錫,但更不願他分心,因此,代恩道出了埋藏已久的想法
“你的家庭太鬱悶了,我不適合融入,回不去了……”
代恩強撐起身,乾脆回頭,闊步跑了出去。
此刻,管家端著餐盤,目睹韓錫的孤影,怔了怔“代小姐她……”
韓錫森寒的眼色緩緩轉平,他走到客廳中央,拖著沉重的身軀躺下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