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碩大南瓜,映照出一個個歡喜的麵孔,它們熟透了的韻致遠超言語的描繪。武氏一門的主人未曾提前采摘,隻為了這一刻由村民們親手體驗豐收的激動,那份情感的力量勝過萬般辭藻。
廳內升騰著南瓜粥的香甜,滿屋飄逸著甘醇,滋養脾胃,驅除疾患,乃補養身體之佳品,為貧弱者帶去一絲溫暖。尋常而言,再多的數量也填不滿這眾多饑渴的胃,可武大煮製的一鍋卻足矣,人人得以品嘗,卻細細品嘗,似乎在這一勺勺之中找尋世間的珍稀之味。
一時之間,一聲痛哭從角落中炸裂,一老翁突兀倒地,悲痛莫名,哭喊震天動地。隨之而來的是一片泣涕漣漣,每個麵孔背後都隱藏著對饑荒痛苦的往事。
老頭猛然衝向武大,涕淚交加,嘶吼道“武公子,為何不早點拿出新米,為何?!”那些身手矯健的家將並未阻攔,他們清楚老者的憤怒並無傷害之意。哪怕武大自身,也可瞬間將其推開,但他未動分毫,隻因懂那份深深的悲憤。
大宋富饒,隻是繁華不屬寒門,百姓貧瘠到難以果腹,甚有以親子交換食物的慘狀。悲痛過去,人們默默收回聲息,為小公子的睡眠保持安靜。老者欲道歉,武大淡然搖頭,誠摯應答“老人家們,武某許諾,武府今年的南瓜種籽全數育苗,待到來年春分贈予諸位種植,精心養護之下,我相信兩年後,陽穀再無饑荒之苦!”一時間,讚譽之聲如潮水般湧起,消息如春風般拂過大江南北。
宋江和晁蓋目光交融,欲言又止,武大方笑,道“二位兄弟無需憂慮,你我一脈相承,我豈會虧待梁山?那日我細察梁山後山,並非無由,是欲明年遍植南瓜,勿須擔憂。”
連續幾日,書房裡,武大與周侗、晁蓋、宋江、盧俊義、石寶和西門慶七大英雄密議不止,外人不知其中細節,隻見書齋內外由武府家將嚴密封鎖,無人敢於涉足半步。
三日後眾人出府,麵色冷肅,暗含焦慮。武大喚宋子寧前來,灌輸初步的算術之道。赴京之前,塾學不能停,武大隻能擇人暫代講授。可惜宋子寧雖機靈,畢竟初涉近代數理,隻得機械記憶,大多深意難解。
再數日後,武大攜帶武鬆、張良、吳剛、丁卯等將領及侍衛,懷著萬千不舍離開了金蓮與孩童,踏上京城之路。周侗、西門慶和張平守護陽穀縣。君命難違,武大必須在冬至之日拜見聖駕,故此先行抵達京城,以免生出是非。一旦晚了,恐怕各種莫須有的罪名便會降臨,諸如輕視皇族一類。身為如此人物,晉見皇帝前需沐浴齋戒、更換禮服。
武大離城不久,陽穀城頭鴿影成群。雖然花榮的神箭手射落多數,但仍有不少飛出城外。西門慶神色嚴峻,深知那些信鴿背後多半隱藏著不祥的預兆。
誰曾料到,武大創設四海鏢局之事,竟與此城中的四海商會頗有淵源。說到這個商會,其在汴京城中的名氣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緣由無非,其會主司空南早年是蔡京太師馬廄中的馬夫。對,你沒聽錯,隻是個馬夫。然而,這馬夫不容小覷,他在太師身邊久侍,受寵信無比,離府從事商業活動,更得蔡京親賜名“司空南”。假如換作正直之人,對這種削姓之舉必拒之千裡,但這司空南卻引以為傲,畢竟這是大太師賜下的名諱,殊榮非凡。
出府後,司空南廣納妾室,但也許是因為為奴太久,損傷元氣,僅先妻遺留一子,取名為“司空尚風”,這個名字更是比四海商會有過之而無不及。而原委也簡潔明了,司空尚風這位馬夫之子比起那些紈絝子弟更為囂張!調戲良家婦女、強娶民女不過爾爾,此人最為拿手的是在紈絝子弟得手後反劫財物,此行徑可謂“黑吃黑”之極致。憑借蔡府招牌,司空尚風鮮有失手,一般的浪蕩子弟唯有讓步,無人敢與他正麵較量。當然,他對父親司空南的恭順也延續至今,麵對蔡家子孫便立刻換上狗腿子的姿態,殷勤儘顯。
是夜,司空尚風剛剛在汴京繁華之地“燕回樓”玩樂了一場“雙鳳共舞”,打著哈欠心滿意足地回家。未進門,白依依便敲門而來。“少主,武植啟程赴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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