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聿珩裹著浴袍走出來,身上殘留水汽氤氳。
林助理感受到老板的氣場,戰戰兢兢把資料文檔遞上去:“薑稚小姐的調查背景出來了。”
司聿珩眼眸深邃,低沉沙啞的嗓音極具壓迫感,喉嚨溢出嘲諷輕笑。
“看來她隱瞞我的不止這一件啊。”
林助理大氣都不敢喘,望著大老板翻看文檔,把薑稚小姐的背景簡直從祖宗十八代查了個底朝天。
京圈暗線人脈,大老板從來都不輕易動用,沒想到竟然走到這地步。
林助理默默為薑稚小姐捏把汗,敢給大老板戴綠帽子,真是狠人啊。
但他想了又想,還是要為薑稚小姐說些話:“其實老板,薑稚小姐很愛你的,她肯定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才這樣。”
“她愛我,何以見得。”
“這兩年來薑稚小姐也是受了不少委屈的,每回葉小姐有事找您,您總會把薑稚小姐拋之腦後。”
司聿珩眉頭微蹙:“我怎麼委屈她了?”
林助理歎氣道:“有回宴會上您提前走了,留薑稚小姐獨處,她被嘲諷奚落,還差點落水沒救上來,自那次後薑稚小姐就去學習遊泳了。”
“還有次您去安慰葉小姐夫妻吵架,忘記赴約,薑稚小姐在餐廳等你到深夜,以為您工作忙,怕您吃不好,找廚師學做飯,每次送到公司來的餐都是薑稚小姐做的。”
“這種情況屢見不鮮,但最嚴重的一次還是你出差樟城那天葉小姐生病,您冒著紅色預警的惡劣天氣趕回到醫院,卻錯過薑稚小姐擔憂去樟城找您出了車禍。
您那時候因為憂心照顧葉小姐很久沒出現,所以不知曉薑稚小姐做過腦震蕩手術,後來恢複她以後不想您操心,便沒說過。”
司聿珩長久沉默,煙頭微光猩紅閃爍抖落煙灰,吞雲吐霧遮住了他真實情緒。
——
薑稚還不知道自己隱瞞的後路被扒乾淨了,她接到家裡人久違的電話,竟然是回國相親,談論家族聯姻。
沒想到兩年前引起吵架的家族聯姻,兜兜轉轉到今日也沒逃脫,經過愛情受傷的薑稚已經大徹大悟,聯姻就聯姻吧,好歹有點價值。
再次回國後的薑稚換了個身份,從被彆人包養的金絲雀變成世界著名的投資企業富商千金。
薑稚手裡捏著張京圈最盛大的拍賣會邀請函,上麵實際被邀請的是她家薑老爺子。
可惜爺爺年紀大了隻想在海城養老懶得過來,但要給拍賣商會負責人幾分薄麵,索性讓她這個孫女回國相親順便代替參加。
“哥哥,一起?”
鐘宴京咬著薄荷糖,坐在愛車法拉利上伸著長腿,攏了攏口罩:“走吧,等會被粉絲發現了。”
拍賣會場地很是繁華,有點像歌劇院模式,下麵排排紅色座椅的群眾,左右兩麵高空牆壁隔格數個包廂形式的拉簾大窗台,下方刻著數字牌號。
而拉簾內的包廂真麵目像個優雅舒適的茶室,一張精巧的圓桌,擺著各式各樣的糕點和茶,椅子側凹裡放著精致的鈴鐺。
旁邊紅冊書皮花紋細膩,裡麵都是此行拍賣會的拍品,而此時前麵水晶屏幕實時播放的拍賣會特寫鏡頭。
薑稚抿了口紅茶,聽著外麵鈴鐺不斷響起,有些無聊地撐腮幫子掀起簾朝外張望。
鐘晏京挑眉:“沒有感興趣的?今天可不能白來啊。”
薑稚指尖劃過冊子所有圖片:“家裡都有差不多的,沒必要。”
“中場歇息,跟我出去逛逛?”鐘晏京看小妹興致不高的模樣,提出建議道。
“好啊,哥哥你上次回國是什麼時候?”薑稚起身跟他離開包廂,聊起家常。
鐘晏京思索了番:“半年前吧,我愛玩極限運動,經常飛來飛去的。”
“那你回來怎麼沒找我?”薑稚疑惑道。
“怎麼沒有,我去樟城給媽媽掃墓,看見某人犯傻出了車禍。”鐘晏京說到這裡連神情都淡了下來。
薑稚恍然大悟:“原來醫生跟我說的好心人是你,你怎麼瞞著我!”
鐘晏京把人抱懷裡撫摸她的腦袋,往日風流不著調的模樣多了份溫柔:“這不是怕愛哭鬼妹妹傷了自尊心,沒臉見我嘛。”
薑稚差點要被感動哭,被一道煞風景的聲音打斷:“薑稚?你怎麼沒跟在司聿珩身邊啊,我知道了!你攀新高枝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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