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滅了古聖教聖主的攻勢之後,劍宗領頭人聽玄宗領頭人如此說,也靜止了下來,不再攻擊,而百花穀領頭人臉色一下變得鐵青無比,憑借她的實力,無法戰勝已經域主之境的古聖教聖主。
而且這點時間,薑懷已經深入到神峰之中,他施展出來的萬獸勢域已經濃縮,貼在了神峰之上,萬獸圍繞著十丈的山峰矗立,保護著神峰,百花穀領頭人此時知曉,憑借自己一人之力,難有作為了。
她環顧四周,這些不知從哪兒得知消息,趕過來的各宗領頭人老神在在的站著,連他們身後的弟子也是如此,隻是有些年輕人沒有他們那般臉皮厚,耳根紅了一片,但皆是沒有站出身來。
百花穀領頭人此刻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個醜陋的晚輩進入神峰,用他的臟手觸碰她們聖潔的天祿,想到此處,她目光中瞬間充滿了無限的殺機,她先是看了看金峰,隨後又看向劍宗領頭人,恨聲道,“到底是誰走漏了消息?”
“不是我”劍宗領頭人見她冷冽的目光看向自己,聳聳肩回道。
“你”
慕月琪見自己師尊與劍宗前輩杠上了,知曉是因為宗門那位已經隕落的長輩的緣故,她聽薑懷與金峰的談話,再加上自己了解的一些機密,已是大致了解了宗門發生的那件大事的前因後果,此刻她的心情也很是複雜,不免想起前些時日古翎對自己說的話,我們真的是工具人嗎?不能有自己的感情嗎?慕月琪如此自問,她不知道若是和那位長輩一樣麵對那樣的局麵會作何選擇
但此時由不得慕月琪多想,她看向金峰,出聲道,“金先生,薑懷進入神峰中了。”
慕月琪隻是嘗試一下,因為她到目前為止,也不知曉金峰的真正目的,是為了在全天下勢者麵前證明自己沒有搶奪天祿來為自己正名嗎?還是已經知道了妻子隕落的原因,於天下修者麵前揭露百花穀的惡行?那這樣的話,他告知各宗天祿的下落,也就說得通了。但金峰這些時日的品行,應該也不至於如此,先前的魔胎卻也不假。難道他和所有人的想法一樣,為了得到天祿嗎?但以他目前展現的實力來看,進入神峰,表麵自己的身份,得到上代穀主的配合,天祿似乎也不是那般難以得到這其中有無數的疑點,使得慕月琪怎麼也想不明白。
“呼”
慕月琪本就是沒有帶多大的信心叫了金峰一聲,但這話一出,卻是讓得金峰回過神來,他環顧四周不再爭鬥的修者,轉念一想也是大致猜到了各宗修者的想法,他們這是在等,薑懷的進入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百花穀上代穀主死亡才是他們想看到的,見此金峰看了古聖教一眼沉吟一番,說道,“薑懷真有可能得到天祿,這古聖教神秘叵測,擁有各種詭秘之力,他在古聖教中呆了這麼久,應該學到一些東西。”
“峰兒,你在南疆這麼些年,對這古聖教了解多少?”劍宗領頭人問道,他剛剛也沒有儘力幫助夏穀主對付古聖教聖主,顯然也不相信萬獸門的那個小輩能夠得到天祿認可,聽金峰所言連忙出聲問道。
金峰看了看古翎說道,“我所知不多,不過他們有收集勢魂環的癖好,人為造就勢者,本是以為他們詭秘手段的一種,但從近日古聖教聖女的勢力來看,他們想必是與百花穀上代穀主交戰這百年,以非常規手段進入天祿世界,從天祿世界中模擬了大能者的勢形,薑懷這些年在古聖教中身居高位,想必也掌握了一些,而且他憑借自己父親的勢域,終日在此峰上領悟,今日在此出手,顯然是有十全的把握。”
“對,金先生所言不虛,我們這一脈有能力沒有得到天祿認可就可進入天祿世界,他應該也掌握了一些”古翎冷冰冰說道,目光中有著陰冷之色,雖然族人很重要,但薑懷所作所為讓她起了濃烈的殺機,她也知道若是讓薑懷掌握了天祿,那麼父親一定會立他為聖子,終日遊離在外尋找勢魂環的她,想不到這次回來居然遇著這般棘手之事。
古聖教聖主眉頭一皺,但也沒阻止古翎的話語,目光深處也有殺機,居然被一個小小脫凡境修者給算計了,想必自己閉關的這些年,不止一人在為他助力,向於正等各堂聖使長老這時隻感覺一股氣勢在他身軀上流轉,讓得他們手腳發涼,望著古聖教聖主的後背,故作鎮定著。
“哼”心中冷哼一聲,古聖教聖主收回自己的氣勢,加持著自己的勢域,他知道若是各宗認為薑懷有能力得到天祿認可,那麼一場大戰必會爆發,這其中金峰的態度又非常重要,因為薑懷之故,想必他對聖教的感官不會好了。
麵對眾人的目光,金峰沒有理會,他的神情在變幻,仿佛在思量什麼,許久,他歎息一聲道,“尚兄,你自己做決定吧。”
“嗖”
話音一落,眾人隻見在金峰的天靈蓋上有一道精光出現,隨後精光內斂,一道人影幻化而出,漂浮在金峰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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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被一層白色光暈籠罩著,白色光暈形成一道環狀,和勢魂環沒有兩樣,而且亮度不一,是兩環勢魂環,他的眉目清晰,幻化出來的形體修長,清秀的麵容上有雙散發著智慧的雙眸,他仿佛是世間的主角,一出現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古聖教中一些人露出不可置信之色,勢都有著抖動,古聖教聖主有所察覺,皺眉回頭看幾人一眼,他這次出關,隻感覺許多事都出離了自己的掌握,從天下各宗來到他們總壇,驚醒了閉關的他,他才知曉天祿之事,已是人儘皆知的了,不過還能補救,但這位引起眾人注目的神秘男子一出,讓他感覺天祿之爭,變數又增加了,他的麵色首次變得陰沉無比。
金峰身軀中出現的人影,沒有理會眾人的目光,他轉動身軀,光暈如同利刃一般切割著空間,讓得毫無間歇的空間一下分隔出來,甚至於籠罩著他與金峰的勢域宛若豆腐一般被斬斷。
男子周身的勢域儘數被湮滅,讓得各宗領頭人心中一驚,連忙將自己的域回收一點,不再壓製在神秘男子身上。
他就這麼靜靜暴露在眾人的眼中,轉頭看向底下早已被各方浩大的勢力衝擊得破敗的山村,目光中有著懷念之色,他目光定在村中的一處茅草房上,茅草房也被壓迫得歪斜,看著就要倒塌,其中有個渾身是血的少年躺在床鋪之上。
“垣兒”他喃喃自語,接著他手臂一揮,籠罩在各域之下的小山村立馬獨立開來,沒有了域勢的壓迫,搖搖欲墜的房屋維持著現狀。
“呼”
他手中出現一層淡淡的勢力,勢力如風一般刮下,從左到右,從南到北的刮動,這一勢力薄膜仿佛改變了時間一般,讓得房屋歸位,山村的一切仿佛如同今日早晨一般。
隨後勢力進入茅草房中,散在躺在床榻上,沉默咬牙的少年身上,刹那仿若時光倒流,尚垣身上血跡流回,直到沒有絲毫傷口,恢複如初,這般神跡讓得照顧尚垣的一眾老人目光一呆。
少年沒有了疼痛,立馬起身,莫名不已看著自己的身軀,他連忙來到屋外,抬頭看去,首先看到的空中的那道人影,一種感覺傳至心靈,他放聲大喊道,“父親,是你嗎?”
這般鬼斧神工的能力讓得天空中的所有修者目瞪口呆,各方領頭人的驚駭再也藏不住,吃驚看向人影,而尚垣這句父親更讓眾人神情一動,古翎與慕月琪兩女更是拿著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
“空間與時間的雙環勢魂”
沒有理會眾人的驚訝,人影盯著地麵上的尚垣,“垣兒,是我。”
他站在高空,聲音也很輕,但眾人皆能聽見,尚垣的耳邊更是響起他輕柔的聲音,也能真切感知到父親的情感。
“父親,你快下來,我們這就離開村子,我們去一個勢者沒有的地方生存”尚垣大喊,目光之中有著淚光閃爍,神情卻是說不出的歡喜,他的身旁聚集著一眾老人,他們老眼昏花的目光中,也能夠看清那道風華絕代的身影,和當年一般,不管是在這小山村,還是在神仙一般的勢者群中也是那麼的出眾。
“垣兒你知道嗎?能夠再見你,為父是多麼高興,往後的日子,你要平安渡過,不要想著為我和你母親報仇,做一個平凡人,安安穩穩的度過這一生”
“父親你要做什麼?不要啊,不要丟下垣兒”尚垣拚儘全力大喊,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垣兒,若此次真是我們最後的見麵,記得為父的話,好好活下去,和李叔們一起逃離這個牢籠,尋找一個真正的世外桃源,渡過一生”
“父親,不要,垣兒已經沒家了,村子也將不複存在,你何其狠心”
天空中人影看著底下狀若癲狂大喊的少年,說道,“垣兒,請原諒父親,留下殘魂至今,就是為了今日。”
“父親,父親,你聽孩兒的,你聽我說,我們從長計議,你快下來,你帶我們走,我們找個地方修煉,都是因為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勢者,讓我們村子支離破碎,讓我們生離死彆,什麼萬獸門,什麼古聖教,我們一年殺不上,我們等十年,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尚垣一下語氣變得輕柔,誠懇,也帶著一種決心。這番話語讓得眾勢力目光一凝,皆是拿著目光往向地麵上的少年,甚至有的目光中透露出殺氣,但他們注定無法透過金峰布置在尚垣身上的勢力罩看穿這個少年。
他們雖是感知不到少年的勢,但層層勢力壓迫而下,也使得尚垣身軀一陣戰栗。尚垣咬牙堅持著,這些勢者是想打碎他的信心,但尚垣不會如他們所願。
“唉,為父時間不多,苟延殘喘至今,這道脫離了身軀的殘魂已經沒有多大能力了,有些事今日不做,往後也再無能力了”人影歎息道,隨即話語在尚垣耳旁低低響起,“對了,就算你不聽為父勸,往後也想著報仇,那麼也要有實力,就像我這般。”
話音剛落,他手臂一揮,刹那那些露出殺氣的修者周圍空間一陣扭曲,空間帶著巨大的吸力,拉扯著這些修者,甚至於籠罩他們的域勢,也是一陣扭曲著,都沒有能力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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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出手速度超越了常人的理解,各勢力領頭人還未反應過來,底下那些目露殺氣的脫凡境之下的弟子,已然消失了大半,隻有少部分人還在苦苦掙紮,他們紛紛出手,體內勢力儘數湧入勢域,抹平了這些空間扭曲。
“小友這是何意”
古聖教聖主陰沉著臉,他古聖教中目露殺機的肯定是最多了,這一擊下來脫凡境下的修者少了十分之一,萬獸堂左護法一脈幾乎出現斷層。
有損失的不止是古聖教,還有玄宗、劍宗、和一些散修,倒是百花穀居然一人不損,底下弟子都是好奇的打量著尚垣和他父親,仿佛沒有聽見尚垣的仇恨之語,這倒讓百花穀穀主和慕月琪相視一眼皆是鬆了一口氣,這些領頭人不敢出手,擁有空間、時間的勢魂,他們也沒有好的辦法短時間將他封殺,隻能期待這個神秘的男子自動消散,他們也看出男子是一縷魂所形成的勢魂,也不知是何等層次的勢魂環能夠做到如此地步,而且他的身旁還站著一個早已把勢力儘數揮灑的金峰,那種威勢之濃鬱,已經到達了勢法境之顛峰,在其身上還感受到一絲天祿之勢,那是他在勾動遠在萬萬裡之遙的劍宗中的天祿。
仿佛沒有聽見古聖教聖主的話語,隻見尚垣父親的周遭,不知何時一個個散發著光芒的勢魂環在盤旋著,他看向底下的尚垣,問道,“垣兒,想要什麼勢魂環。”
“我,我不知道”被自己父親的手段驚呆了,尚垣也不知道怎麼答話。
“那為父幫你選吧,我替你取名為尚垣,那麼就星辰吧”說著他身前一個散發乳白色星光的勢魂環飛向尚垣,落於他的眉心,注入他的身軀,“為父為你加持一道勢魂環,你不用擔心,此法與古聖教的手法不一樣,我竊取的是剛剛的修者身上的天意,能夠與你的魂完美融合,不會有絲毫瑕疵。”
說完之後,他目光轉向金峰,說道,“兄弟,後麵的事還得麻煩你了。”
他再看了尚垣一眼,周身的光暈越發明亮,天空中太陽的光芒仿佛被淡化了,空間中勢力開始暴動,紛紛湧向他,隨著勢力注入,他的身軀開始飽滿,光芒消失,一位身著青衫的青年出現在眾人眼中,他身形一動穿透層層勢域的封鎖來到神峰之上,目光看向神峰內。
接著他穿過萬獸勢域,來到神峰內部。
神峰內部一男一女還在鬥法,勢域交彙,域中勢力成形相殺在一起,在他們中間有一古樸散發著青光的猶如岩石一般的物體在兩人的勢域邊界沉浮,底下薑懷盤膝而坐,閉著雙目,麵色表情不斷變幻,時而陰沉,時而興奮,時而悲傷可謂是千變萬化,他的勢魂不在體內,已經徜徉在書中世界,隨著尚庸的到來,古樸的石塊噗噗晃動,書頁上的青光在蜿蜒盤旋著,鬥法的兩人仿佛第一次看見天祿這般,神情驚訝無比的看向麵前的青衫男子。
尚庸在兩人的目光下,穿過他們的勢域,進入天祿之中,兩人望著此般情形,神情一動,手中動作皆是一緩。
時間不長,這在他們眼中詭秘的身影再次出現,來到天祿外,他充滿著濃鬱勢力的左手上多了一物,薑懷萎靡的勢魂被他拿捏在手中。
薑懷的勢魂已經化為勢人,不過看不出他樣貌的影子,隻見這與他身軀小了不止一號的勢人上有著顏色不一的勢魂在其上抖動,一個個魂泡起起伏伏,他還在迷糊中,好一會兒,他的雙眼才漸漸恢複清明,這才感覺自己被人拿捏在手中,當看清尚庸之時,他的目光中透露出見了鬼一般的神情,勢人大呼道,“尚庸。”
“嶽父大人還記得我啊”
“當然,賢婿,快助我”
“嗬,助你,我今日來是取你性命的”
鬥法的男子是位英俊的中年男人,他看向將薑懷拿捏在手的尚庸,眉頭一皺,說道,“閣下,他是我教護法,不知如何得罪了閣下。”
沒有理會中年男子的話語,尚庸把薑懷的勢魂拿到眼前,目光中的殺氣漸漸濃鬱。
“賢婿,賢婿,當日之事都是古聖教從中作梗,我也不想殺了我的女兒啊”望著尚庸眼中的殺氣,薑懷連忙說道。
“我都說了,你若放了我神峰村一條生路,放我和芸兒一條生路,勢魂環我可以給你,甚至幫你完全消除隱患,你居然殺害我村二十條人命,殺了我心愛的芸兒”尚庸咆哮出聲,他的這番話語,讓得神峰搖晃,萬獸勢紋散發著光暈,閃爍一番才慢慢穩住。
在在一男一女驚駭的目光下,尚庸伸手一抓,把天祿拿在手中。
“住手”
一男一女立馬回神,兩道勢力向著尚庸打來,但這兩道攻擊從他體內穿過,不能傷他分毫,揪著薑懷的勢人,尚庸一步來到神峰外,神峰外各方勢力領袖早已停止了爭鬥,眾人的皆是目光盯著神峰。
“他手裡那個是天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