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麻麻的癢意混著藥膏的清涼自掌心一點點滲透進心裡。
趙卿諾忙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開,盯著那仿佛百寶袋的袖口,猜測著裡麵到底有多大,又藏了多少東西。
打完人,回護到二人身前的花樅聽到她說手紅,下意識轉頭去看,看到那連個色都沒變的手掌,跟著把目光投向那位李夫人。
待見到那紅黑汗亮的一張腫臉的時候,沉默著轉頭看向彆處……
承天王望了眼那捂著嘴滿口鮮血,掉了一顆牙的漢子,視線落在地上,尋了片刻也沒找到“凶器”。
剛才他與這個叫“風平昭”年輕人一道過來,恰好聽到那些人的葷言葷語,還未來得及喝止,隻覺眼前殘影閃過,那人便掉了一顆門牙。
想起剛才二人所言所談,承天王愈發覺得這人不一般,那將人留下的念頭也越發堅定。
承天王名叫秦誌英,原是屢試不中的書生,會些拳腳,略懂些星象測算。
一日觀星,他見帝星不穩,似有太白欲起,紫薇旁落之勢。
一連測算幾次,不得天機,隻心裡卻生出了一個念頭。
都道“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可他為何非要執著那帝王家?
那個位置姓氏常換,如何姓不得秦?
他自己做了“東家”,不比那“做工領錢”的強上許多。
定了心思的秦誌英暗自蟄伏,伺機而動。
恰逢杏雲書院與官府起了衝突,他便趁亂打著為範先生報仇的名號拉起了一夥人。
同時,秦誌英想的長遠,待到以後勢大,天下大亂之際,他為範先生報仇之事傳了出去,也能稱得上是仁義之師了。
到了那時,必會引人來投。
……
旁邊秦誌英還在暢想,這邊裴謹已經為趙卿諾塗好藥膏。
他輕輕放下捧著的手,抬頭的瞬間,目光落在那小丫鬟捧著的東西上,才緩和的表情倏地陰沉了下去“她們拿這個羞辱你?”
語氣森然,幾乎擇人而噬。
包髻、團衫和繡花手帕,這是前朝遺留下的舊禮——凡家中納妾者,備此三樣由媒人送至女方,這算是男方給妾室的聘禮。
隻是這舊禮在大魏早已漸漸不用,他也隻在《風物誌》中掃過一眼,卻不想竟然在此處見到了。
“羞辱?那位穿棉襖的夫人說是三大人讓送來的。”趙卿諾伸出手指指著李夫人,跟著平平的移向李爭。
後者正站在秦誌英身後距離一步的位置上,手裡的白紙扇搖個不停,半側低著頭。
還未靠近他便看到自家媳婦的樣子,蓋因那身衣服太過顯眼,想要裝作瞧不見都不行。
李爭確實給了他媳婦孫氏暗示,打著讓孫氏來此鬨上一場,彆管這“甘一一”同不同意,都不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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